蛇首微昂,猩紅的信子仿佛在無聲地吐納。
在蛇身纏繞的間隙,盛放的暗色玫瑰刺青點綴其中,花瓣層疊,頹靡而妖艷。
整個刺青構圖大膽而精妙,完美貼合著她背部曼妙妖嬈的曲線,將她身上那種脆弱與叛逆、純真與野性矛盾地糅合在一起,散發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近乎暗黑、邪氣的性感。
這是她在紐約最黑暗、最自我放逐的那段日子里,獨自走進一家地下紋身店留下的印記。
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最終,她掀起長腿,緩緩離開浴缸。
浴袍包裹著她脆弱的身軀,她用浴巾輕輕擦拭著頭發,拿起手機,開機。
屏幕亮起,瞬間涌入許多未接來電和信息的提示——謝聿懷的、李承的、林語的……她看也沒看,直接點開了相機,調成前置攝像頭。
她沒有刻意擺姿勢,甚至沒有看鏡頭。
只是隨意地舉起手機,對著鏡中的自己。
鏡頭里,她的臉占據了大半畫面,shi發凌亂,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眼神空洞地望著鏡中的自己,又仿佛穿透了鏡子,望向某個不知名的遠方。
嘴唇微抿,帶著一種近乎厭世的倦怠感。
繚繞的浴室水汽讓畫面有些朦朧,更增添了幾分疏離和破碎的美感。
她按下了拍攝鍵。
然后,她點開那個久未更新的s賬號。
上一次動態,還是四年前,關于演奏會的宣傳。
她將這張shi漉漉的、眼神空洞又憂郁的自拍上傳。
沒有配文,沒有任何表情符號,只有一片空白。
點擊,發送。
做完這一切,她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海河兩岸璀璨如星河、卻與她無關的夜景。
點燃了一支煙。
火點在昏暗的房間內明滅,煙霧升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