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您對這次演出滿意嗎?"一位女記者追上來問道。
"音樂永遠有進步的空間。
"采訪間的燈光刺眼得讓人流淚。
謝遙坐在高腳椅上,背挺得筆直,像一把繃緊的弓。
記者們的問題像雨點般砸來,嘈雜的環境、數不清的目光、眩目的燈光——一切都構成了讓人暈眩、恐懼、感到失重的要素。
就在一名記者提問后,謝遙張了張嘴,大腦一片空白。
助理察覺到不對,連忙上前在她耳邊提醒:“謝老師,這個問題簡單回答就行。
”謝遙深呼吸一口氣。
她知道,這些人大多數并無惡意。
可是她的大腦總是處于一種緊張的戰斗狀態中無法解脫,旁人的每一句提問,甚至一句關切的話,都會讓她感覺到不安。
她最終笑了笑,像是無事發生過。
接著,她機械地回答著,聲音平穩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演出后的采訪和應酬持續到深夜。
謝遙感到頭暈目眩——她從小體弱多病,神經敏感,回國一周后,才勉強倒過時差來,開了開手就開始音樂會演出。
演出消耗殆盡她剛積攢的一點兒精力,現在她只想盡快回到酒店,把自己扔進浴缸里,讓熱水淹沒所有不堪的記憶。
"抱歉,我累了。
"謝遙直接結束采訪,抬手示意助理。
回到酒店房間,謝遙立刻反鎖了門,甩掉皮鞋,扯開領結,昂貴的西裝外套像破布一樣被扔在地上。
站在窗前,她望著庭院的寂寂枯葉,突然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落寞。
寒氣從心底蔓延擴散,隨后迅速凍結了她的炙熱心臟。
她突然跌坐在地毯上,渾身痙攣,臉色從紅潤急轉蒼白,眼神空洞。
又來了。
謝遙前額頭發被冷汗打濕,急促喘息著,她顫抖著解開襯衫衣扣,猛地將高定襯衫拽脫,隨后赤裸著上身,膝行到床頭柜,找出一個白色藥瓶。
幾粒淡藍色藥片在她掌心攤開,她意識模糊地數了數,確定是四顆。
她就著一口冷水吞服下去,喉結滾動,隨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找到浴缸。
謝遙踉蹌著走向浴室,熱水已經放好,水面漂浮著玫瑰花瓣——酒店管家的貼心服務。
西裝褲在熱水裹挾里緊貼肌膚,勾勒出緊致的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