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韞將淚花咽下去,上前摸了摸他額頭:“傻孩子,我是你親爹,何必如此生分?”
厲景晨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將注意力放到了床邊的蘇瑜身上。
他上下打量她,語氣疏離而淡漠:“你,從哪來的?”
厲承韞急忙招呼她過來,蘇瑜站在床前,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哥哥,我叫蘇瑜,以后就是你的妹妹啦,請哥哥多多指教嗷~”
“等哥哥好起來,小瑜給你撲一百只蝴蝶呀。”
厲景晨眉眼微動,添了幾分警惕之意。
他昏迷時隱約聽到過爹和祖母為了童養媳之事爭吵,爹爹是草根出身,在朝中樹敵不少,難保不是有人趁機將她塞進來,監視戰王府。
不然戰王府一向小心謹慎,上下老實本分,怎會落得抄家的下場,爹爹又怎么會死——一定是有人暗害!
想到這里,厲景晨冷哼一聲:“不管你有什么壞心思,最好都收起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蘇瑜眨眨眼:哥哥在說什么呀?
“阿晨,你”
厲承韞沒想到兒子會是這種反應,但兒子方才好轉,他說不出重話來。
他安慰地摸了摸蘇瑜的頭:“小瑜,沒關系的,哥哥只是一時間不習慣而已,爹去給你準備房間,再讓人給你裁制新衣服,好不好?”
蘇瑜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乖巧點頭:“好,謝謝爹爹。”
厲承韞笑了笑,起身的時候卻忽然一陣頭暈眼花,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扶著額,一個不穩,下一瞬竟然直直地朝著擺放在床頭的花瓶砸去。
蘇瑜嚇得登時尖叫出聲:“爹爹,小心呀——”
眼瞅著厲承韞就要砸倒那花瓶,他身子極度傾斜,想要重新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砸倒花瓶摔在碎片上,恐怕要受傷破相,厲承韞雙目閉緊,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
他竟然在距離花瓶咫尺直直地停了下來。
停停住了?
厲承韞懵了,然后猛地直起身來,驚魂未定。
蘇瑜和厲景晨也松了口氣,蘇瑜拍著小胸脯喜滋滋道:“爹爹沒事就好呀。”
厲承韞蹙著眉,他晝夜不停地守在兒子床前,一連好幾日都沒有用膳,這才會眩暈,但以方才的傾斜弧度,他真的能有力量支撐自己不摔倒嗎?
或許是因為自己多年習武,核心力量是極穩的,方才危險情況激發了肌肉記憶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