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們都知道,晾曬小組是整個隊里活輕松工分還不錯的地方,只需要在大壩上曬曬糧食,時不時去翻一翻,按時收糧食,每天就有七個工分入賬。且晾曬小組只有隊上的人才能進去,知青們想進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其他活兒的工分雖然多一點,但累人呀,尤其是秋收期間,活兒重天氣炎熱,那是又熱又累人,一個秋收下來整個人又黑又瘦,對于他們這些以前沒經歷過的人像是去掉半條命。
不過他們也只能羨慕羨慕,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奢求,畢竟他們可沒有得到獎狀和表揚信,最重要的是他們也不敢質疑隊長說的話,隊里的人都沒意見,更何況是他們就更不敢說了。
現在隊長身前的紅人非寧知青莫屬。
寧汐月坦然的接受知青們投來的艷羨目光,這可是她憑本事得到的,她才不怕有人看,有人說。
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肉,該她的工作還是她的。
“行,今天的會就到這里了,大家該上工的上工,該干嘛干嘛去,新來的知青今天趕緊把自己的事情落實好,明天就到各自的小組開始正常的上工,散會。”
隊長說完后底下的社員陸陸續續離開大壩。
寧瀟瀟本來還想找隊長,但寧汐月得獎這么一出下來,還有一個讓她害怕的人在,她也不敢過去找隊長鬧事,趁著人群想離開,腳跛的戲碼都不裝了。
正從臺上下來的陳葉初看見寧瀟瀟的樣子,狀似無意的大聲喊道:“瀟瀟,你腳不痛了嗎?”
這一嗓子成功的把周圍的注意力吸引到寧瀟瀟的腳上。
旁邊一位年輕男社員好奇地看向寧瀟瀟:“咦,寧知青,你腳不跛了嗎?怎么好得這么快,你不是還要找隊長請假嗎?”
“嗯,腳不痛了,現在秋收最重要,就不去請假耽擱時間了。”
寧瀟瀟面上柔柔的笑著,心里對男社員很不耐煩,她只想離開這里,圍著她干嘛,她現在上去找隊長請假不就是挨罵嘛。
一位大嬸在邊上似是嘲諷的笑道:“我看呀,寧知青這是間歇性跛腳,哈哈。”
還想請假不上工,這些知青事情就是多,剛才還在那里明里暗里的詆毀新來的那位寧知青,以為誰都聽不出來似的,現在看別人得獎了又不敢找隊長了。
“說不定寧瀟瀟知青是想學一下怎么跛腳,以后好訛人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寧汐月在人群中變著聲甕聲甕氣的說了這么一句話后,深藏功與名轉身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圍觀。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嬸子聽到寧汐月剛才那一句話后反應道:“剛才寧瀟瀟該不會是在學李跛子走路吧。”
“不是”寧瀟瀟慌亂地搖頭否定,想快點離開,但在人群中根本就走不了。
前面正慢慢走的李跛子無辜中槍,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學走路,聽到有人學他那還得了,轉身過來兇神惡煞的看向寧瀟瀟,“呸,媽了個巴子的小賤人,是想挨打嗎?”
李跛子甚至還想撲過去打人,被圍觀的人及時拉住了。
本想再和公安局來的同志聊一下的隊長聽到下面的哄鬧聲皺了皺眉頭,厲聲呵斥道:“干甚呢,都圍在那里干甚呢,一天天不上工,不想分糧,不想吃飯了嗎?啊。”
隊里的社員見隊長發火趕緊撇清關系,指著寧瀟瀟大聲說道:“隊長,是寧知青想找你請假,她說她腳痛。”
張大為不耐煩的問道:“請什么假,腳又怎么了。”
“隊長,我不請假,我腳沒事,馬上就去上工。”寧瀟瀟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柔弱的看向隊長。
不過她這一招對大老粗的張大為可沒用,反而讓張大為心里的厭惡多了一分。
李跛子突然嚎叫:“隊長,她剛才來的時候腳還跛著,現在腳就不跛了,肯定是在學我走路,隊長你要為我做主呀呀!!”
“行了,嚎什么嚎。”張大為一個眼神斜過去,李跛子頓時啞了聲,現場安靜下來后張大為冷眼看向寧瀟瀟:“你腳到底是怎么個回事,一下痛一下不痛,是想鬧什么。”
狗腿子吳志剛站出來替寧瀟瀟說道:“隊長,瀟瀟的腳被扎了針,是昨晚上新來的寧汐月知青和陳葉初知青用針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