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后的第三天,周縈愫終于從麻醉的混沌中清醒過來。
“我的腎……”她嘶啞著嗓子,抓住查房醫生的白大褂,“那個腎捐給誰了?我要拿回來!”
醫生面無表情地掰開她的手指:“周小姐,您需要休息。”
“滾開!”周縈愫歇斯底里地尖叫,“叫傅承勛來見我!”
醫生沒有理會她的叫嚷,只是對護士使了個眼色。很快,一支鎮靜劑注入了周縈愫的靜脈,她的意識再次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周縈愫發現自己被轉移到了一個陌生的病房。窗戶被鐵欄桿封死,門口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
“這是哪里?”她驚恐地問。
護士一邊記錄儀器數據,一邊公事公辦地回答:“傅總為您安排的私人療養院,專門治療您的‘重病’。”
“我沒有病!”周縈愫掙扎著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直冒冷汗,“我要見傅承勛!”
護士置若罔聞,只是拿出一支針管:“該抽血了。”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每天都有不同的醫生來“檢查”,然后以各種理由從她身上取走點什么。
一開始還只是血液,但是后來事情開始朝著周縈愫不發控制的方向發展。
“檢查報告顯示您的眼角膜發生病變,需要摘除。”
“胃部有腫瘤,必須切除一部分。”
“耳膜感染嚴重……”
周縈愫從最初的歇斯底里到后來的麻木,只用了不到一個月。
當她被推入手術室摘除子宮時,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出血后的周縈愫瘦得皮包骨頭,躺在病床上像一具干尸。曾經精致的面容如今只剩下一只渾濁的眼睛,喉嚨里插著管子,再也發不出聲音。
這天,病房門被推開,傅承勛西裝革履地走了進來。
周縈愫僅剩的那只眼睛猛地睜大,她好像看見了希望似的,恨不得從病床上坐起來,用盡全力抬起枯枝般的手,在空中比劃著——她在提醒傅承勛小時候的“救命之恩”。
傅承勛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周縈愫,你還想演到什么時候?”
他俯下身,一字一頓地問:“我問你,當年真的是你救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