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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里，慘白的頂燈打在中間那個小小的烏木盒子上，刺得我眼睛生疼。

前幾天還活生生的林嘉欣，只剩下這個盒子大小了。

林董站在骨灰盒前，背對著我們，肩膀繃得直直的。

“嘉欣，走之前，你一定很痛吧！”

幾個字，比剛才的腳步聲還沉重。

一旁的趙茜茜猛地一哆嗦，就跪下了，額頭不斷往冰冷的地磚上磕。

“林董！您明鑒啊！”

她哭嚎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肯定是倪夏安，是她把那個破燈搞短路了，這才燒起來害死林小姐的！”

“不信您問盧雨琪！”

被她遺憾，盧雨琪也跟著抖起來，嘴唇哆嗦，只會點頭。

林董慢慢轉過身，死死盯著不斷磕頭的趙茜茜。

那眼神，不像看人，像看一堆礙眼的垃圾。

他抬起右腳，狠狠踹在趙茜茜的右肩膀上。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又脆又悶，聽得我頭皮一炸，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啊！”

趙茜茜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被踹得向后翻滾出去。

她蜷縮在地上，抱著肩膀疼得滿地打滾，剛才那點裝出來的可憐相徹底碎成了渣。

林董沒再看她一眼，目光掃過嚇傻了的盧雨琪后，落在了我身上。

那眼神極其復雜。

“你盡力了，孩子。可惜，結果不如人意。”

這句話輕輕戳破了我心里一直緊繃著的那口氣。

是啊，我盡力了。

重生回來，我舉報，我鬧到消防隊，都沒能把林嘉欣從火場里救出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猛地沖上鼻腔，眼眶瞬間就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