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納沒有絲毫停頓地繼續講述:“上面寫著主臥有我們沒發現的事情。
”難道交易就是給他們送線索?應憐有點疑惑。
還沒想完,艾布納一把抓住應憐的胳膊,力氣大得像要徹底禁錮住她,永遠不松手。
應憐吃痛地叫了一下。
但艾布納并沒有因此收回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在本就昏暗的房間里更顯詭異,“應憐,你會離開我嗎?”轟隆——腦子幾乎要炸開。
艾布納的問題幾乎就差說出應憐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路西安給的字條上著重寫了,讓我一定要告訴你。
”艾布納不想把應憐逼得太狠,可內心的委屈和疑問都在催促著他:“為什么是一定要告訴你?為什么我今天哪里都找不到他?”應憐硬著頭皮問了一句:“你昨晚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開門聲?”“沒有。
”艾布納幾乎沒有過多地思考就有了答案,“昨晚睡得特別沉,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說到這,兩人都隱約猜到這是路西安的手筆。
艾布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所以昨晚你們見面了?”看著不說話的應憐,艾布納心里有了答案。
應憐當然知道自己的撒謊能力有多可笑,糾結了一會最后只能低著頭小聲說:“哎呀……你別問了。
”她連對視都不敢。
“……”應憐不想回答他,這個認知給了艾布納莫大的絕望,他張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在別墅這么多天,艾布納頭一次想哭。
但最終他只是克制又發瘋地抓緊了應憐的肩膀,緊緊靠著應憐的肩窩,像瀕死的人抱住了海洋上最后一塊浮木。
“艾布納……”應憐有點不忍心。
應憐是很容易心軟的人。
但偏偏她在的地方是心軟也無法改變的。
應憐無法因為心軟而不通關。
不通關,她只會被困死在這幢詭譎的別墅里。
應憐和這里的人沒有未來。
這是不爭的事實。
在長久的沉默中,艾布納也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他開始把應憐抱得更緊,緊到似要把應憐融進自己的骨血里。
他們有很多次擁抱,背后的抱、正面的抱、甚至是應憐睡著之后輕柔的抱,唯獨沒有像這樣悲傷到無法控制情緒的擁抱。
良久,他終于開口,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幅全家福有問題。
”艾布納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他松開了應憐,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松開手,他用了極其輕柔的力氣松開了應憐。
在應憐認真看全家福的時候,艾布納離開原地,他站定在窗簾前,頓了頓,開口:“別怕。
”就在應憐還摸不清楚這句話的含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