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璞立在一側,眼神瞬間冷了半分,仿佛不著痕跡的護持,又似無聲的警告。
父子二人目光短暫交匯,空氣里暗暗涌動著不可言說的意味。
松風清冽,檐鈴輕響,午后時光卻忽然靜得出奇。
暮鼓余音漸散,斜陽殘照浸染松山書院,青瓦飛檐鍍上一層倦怠的暖色。
歸鳥掠過檐角,翅影掃過窗欞,書院的白日喧囂終歸于岑寂。
杜若煙立在師舍門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xiong腔里似囚了一只不安分的雀,振翅聲清晰可聞。
今日會講上言辭鋒利,已惹兄長不悅,此刻……怕是連爹爹也要責問了。
她深吸一口氣,輕叩門扉。
“學生杜晏,求見杜博士。”
“進來。”屋內傳來低沉的應答,嗓音清朗,卻比平日多了一絲暗啞。
推門而入,室內光線昏昧,案上未收的宣紙泛著冷光,窗外最后一縷夕照斜斜切過書架,將滿室書卷映得半明半暗。
她反手闔上門,尚未回身,一雙溫熱的手臂已從后環來,力道不容抗拒地將她按入懷中。
沉水香的氣息纏繞而上,清冽中透著一絲壓迫,像是書墨與檀香交織的囚籠。
杜若煙脊背微僵,心跳驟然失序,分明是熟悉的懷抱,卻在此刻顯得格外危險。
她該掙開的,可身體卻違背理智,不由自主地貼近,甚至貪戀地深吸了一口氣。
杜珂俯身,唇幾乎貼上她耳尖,灼熱的吐息燙得她頸側肌膚微微戰栗。
“乖寶……”他低笑,嗓音沙啞得近乎誘哄,“想爹爹了嗎?”
杜若煙指尖輕顫,緩緩覆上他環在腰間的手,掌心下的骨節修長有力,還沾著未干的墨痕。
她垂眸,頰上緋色蔓延至耳根,輕輕點首,嗓音低得幾不可聞:“……想。”
一字出口,心尖像是被羽毛輕輕搔過,酥癢難耐。
她忽然轉身,埋首于爹爹xiong前,像幼時那般蹭了蹭,衣料摩挲間,發絲勾纏上他的衣襟。
杜珂低笑,指尖撫過她衣領,似無意般擦過頸側肌膚,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他攏起她散落的鬢發,別至耳后,動作輕柔,目光卻深得令人心悸。
“今日在會講上,倒是伶牙俐齒。”
他語氣淡然,尾音卻壓得極低,幾乎貼著唇畔落下。
暮色愈濃,室內未點燭火,兩人的呼吸在昏暗中交織,清晰可聞。
杜若煙心跳如擂,羞意與隱秘的歡愉在xiong腔里翻涌,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仰首,眸光瀲滟,唇瓣微嘟,如幼時撒嬌般軟聲呢喃:“爹爹……煙兒要親親。”
杜珂呼吸一滯,眼底暗色翻涌,笑意卻更深。
他低頭,薄唇覆上她的,先是輕吮,繼而舌尖抵入,勾纏挑弄,纏綿得近乎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