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合上耳房的門,把月光關在外頭。就像這些年關住的所有秘密一樣。
燭影微晃,杜若煙聽見門閂輕輕合上的聲響。
榻上的錦被被她握得緊緊的,像要借此抵住心里的鼓點。
杜若璞背著光走來,步子不疾不徐,卻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
他在榻前停下,俯身的那一刻,身上的清冽梅香撲面而來。
杜若煙不敢抬眼,指尖攥著被角,耳尖染了紅。
“睡不著?”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夜色的涼意,卻在尾音處透出一絲她聽不出的意味。
她想搖頭,卻又不知該如何應聲。房里很靜,靜得連燭火的噼啪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杜若璞伸手,隔著薄薄的月白里衣,覆上她的肩,指節修長有力。
那觸感像是要透過衣料,將她心口最深處的悸動一點點撈起來。
“煙兒”他的語氣輕得幾乎是呢喃,“我知道你在等我。”
杜若煙緩緩側過身來,青絲如瀑散落枕畔。
燭火在她眸底搖曳,映出一汪瀲滟春水。
她支著下頜,眼波流轉間,將榻邊含笑的哥哥一寸寸望盡。
杜若璞順勢傾身,繡床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呼出的氣息糾纏在一起,在方寸之間釀出醉人的暖意。
煙兒他指尖撫上她唇角,想先聽春日的喜鵲,還是暮冬的寒鴉?
她心尖猛地一顫,櫻唇不自覺抿成一線。
等了他整夜,換來的竟是這般戲弄,衣袖一甩,她驟然轉身,只留給他一個繃直的背影。
橫豎不過是被送去外祖家,永生不得上松山。聲音里帶著細碎的顫,從此碧落黃泉,再不相見也罷。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襲來一陣暖風,杜若璞手臂如鐵箍般纏住她的腰,猛地將人拽進懷里。
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隔著薄衫都能感受到彼此劇烈的心跳。
“是哥哥錯了……煙兒,不要不理我。”
他薄唇擦過她耳廓,溫熱的吐息像春風拂過新柳。
掌心緩緩游移,指尖在鎖骨處流連,激起一陣戰栗,煙兒想知道的,哥哥全都
語聲漸低,化作一個纏綿的輕吻落在她頸側。窗外忽然傳來夜鶯的啼鳴,與屋內漸亂的呼吸聲交織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