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煙學著娘親的模樣,一邊任由哥哥嘬著她的紅豆,一邊親拍哥哥的后背,唱起了娘親每晚為他們哄睡的歌謠,她唱得有些走調,但溫柔的語氣卻和母親一模一樣。
夜更深了,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兩個孩子相擁著,驅散了早春的寒冷,在夢中與娘親相見
自那日起,杜珂不再整日對著亡妻的畫像發呆,而是重新拾起書本,親自教導子女。杜若璞雖然仍舊敏感,但在妹妹的鼓勵下逐漸重拾學業。而杜若煙,則像一株頑強的小草,在家庭的風雨中茁壯成長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七年過去
杜家小院的海棠花開了又謝,杜珂剛過而立,雖不復官職,但在鄉里開設私塾,教授子弟,倒也清貧自得。
因他學富五車,又容貌俊美,即使帶著兩個孩子,十里八鄉有多少仰慕他的女子,幾乎每日都有媒人上門為其說親,但都被他拒絕。
杜若璞已長成翩翩少年,十五歲的他天資聰穎,尤其擅長經義文章,被鄰里稱為小杜學士,去年首次參加鄉試便成為舉人,將于今年仲春之月前往松山書院求學,為來年的春闈會試做準備。
而與他同日出生的杜若煙,則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目如畫,更難得的是才華橫溢,詩書禮樂無一不精??粗莻€成日只曉得抱著自己吃奶奶的哥哥都能高中舉人,前往比國子監更富盛名的松山書院求學,她是既羨慕又難過。
已是日上三竿了,這會兒子卻是賴在床上,整個人似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
“小姐,已經午時了,您再不起身,老爺回來看到,又得罰您抄寫字帖了”。
杜若煙的貼身丫鬟白芍,站在緊閉的房門口,焦急的催促著。
這杜老爺,雖說愛女成狂,但小姐一犯錯,就把她關在書房,盯著她抄寫字帖,一抄就是一、兩個時辰,回回小姐都累的全身發軟身子發燙,被她攙扶著回去。今日一早,老爺就出去會友了,說是午后便歸,看時辰,老爺就快回來了。
“白芍,小姐還未起身嗎”。
從身后傳來一陣清朗的男聲,白芍回頭,原來是大公子,救星來了!
白芍屈一膝:“請大公子安,小姐不愿起身,還請大公子勸說”。
“下去吧,這里有我”
杜若璞說著話,便推門進屋,回身就把門關緊
“都說了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想一個人呆著,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出去!“,杜若煙心里煩悶,單手枕頭,身子側躺在床上,背對床外,翻閱著手中的《戰國策》,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是誰惹我家小妹生氣了,快快告訴哥哥,哥哥來給你出氣“。
杜若璞進屋便脫了外袍,輕車熟路爬上杜若煙的床,他鉆進妹妹的被褥,從后環抱住軟糯又香甜的杜若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