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失去妹妹,此時又因他痛心,心下不免責備自己太過沒用。
香滿棠垂著眸,看著手里微微凝固的血。
她眼底劃過淡淡情緒,她像是恍然明朗,又莫名凄涼,只是抬眸詢問:“你冷嗎?”不等他回答,低聲道:“我也有點冷,我們靠在一起睡一覺,等醒過來,你就好了,對嗎?”說到最后,嗓子有些沙啞。
靳玄止疼得腦子轉不太動,只聽到她冷。
抬手輕輕攬她入懷,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
香滿棠癟嘴,伸手抱住他勁瘦的腰背。
往他懷里使勁兒蹭了蹭,靠著他緩緩閉上眼睛。
看完千燈會回家路過的人在另一條大街,說說笑笑,一波波從他們耳邊路過。
他們隱匿在黑夜小巷里隔絕對外,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寅時五更天,靳玄止猛地睜開了眼,懷里的人正窩在他懷里睡著。
感覺他輕輕動作,香滿棠也驚醒,她一直沒有睡熟,天還沒有大亮,昏昏沉沉的。
見他面容依舊沒有半分血色,剛要說什么。
靳玄止凝著神,突然脫下外衫蓋住她的臉,一把將她抱起,往不知方向奔去。
香滿棠心臟咚咚咚跳個不停。
手慌亂抓住他結實的手臂:“阿魚,怎么了。
”靳玄止運了全部內力,將身后窮追不舍的東西們狠狠甩在后面。
他想回答她,張嘴,卻是滿口腥甜上涌。
眉眼壓低,咬牙不做聲。
直到來到一處荒廢的宅院后。
香滿棠一把扯下衣服,隨即被他放進一個編織大草筐里,靳玄止動作飛快,只低聲道:“別出來。
”拿著干枯的雜草蓋住她,轉身就要走,卻頓住腳步。
香滿棠沒有拽住他的衣角。
卻扯下了他青色的發帶,扒拉開雜草露出小腦袋。
她死死看著他:“你的仇人找到你了?”靳玄止深深望著她,怎么也看不夠,似乎要將她印在心里。
香滿棠只覺手有些發抖,眼眶shi潤:“能別走嗎,和我一起,你這樣,對上他們,寡不敵眾,會死的。
”他想為她拭去眼淚,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見面。
若是僥幸活著,下次再見不知又是什么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