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道:“趙夫人,給我放了兩個月的假。
”香滿棠歪頭,表情不能理解:“咦?她今天也同我提起過,我拒絕了,你干得好好的,為什么非要讓你休沐。
”要說這上司想辭退員工,哪有那么多理由。
誰家一放連著兩個月的啊,這不明擺著不讓干了。
香滿棠皺眉,心想會不會是因為她。
趙夫人向來不喜她,遷怒靳玄止了?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別的了,怪不得見他也不吭聲,肯定心里不好受吧。
她安慰:“沒事兒,你會的東西多,我們也不是非要在衙門辦事。
”靳玄止見她誤會,低聲道:“趙夫人沒有讓我掀鋪蓋走人。
”香滿棠一愣,安靜聽他繼續說。
他停頓,視線復雜且深沉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話沒說出口,耳根紅了一片,不再糾結,直接道:“她讓我好好照顧你,和你,腹中胎兒,咱們的孩子。
”趙夫人甚至剛剛還在訓斥他太過毛手毛腳,不知道妻子已有身孕?竟然就那么沒輕沒重地舉她上驢車!摔到了,硌到了,嚇到了,孩子滑了什么辦!直把靳玄止數落懵了。
一直到剛剛,才把心里的不解,茫然,尷尬,以及那一絲隱秘可恥的期待幻想壓下去。
莫名其妙當了爹娘。
只是,孩子呢,兩手攤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古怪之氣。
沉默良久,香滿棠宕機的大腦緩緩運轉,低頭看了眼肚子。
抬頭和靳玄止剛剛出縣令府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她張了張嘴,然后覺得自己這樣太傻,忙閉嘴,一下捂住眼睛。
好半天才長舒一口氣,后知后覺道。
“怪不得今兒趙夫人總是看我的肚子,我真傻,竟然沒發現她對我的態度不似往常,她,她在想什么啊。
”白皙的手指捂著眼睛,慢慢往下覆蓋臉頰。
語氣里是她都未察覺的羞惱無奈。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在旁人眼里,卻是什么都做了。
孩子都有了!怪不得柳姐姐之前擔憂的問她。
到底明不明白和男人成親意味著什么,在別人眼里意味著什么。
她心里其實都知道,可是只有真到事情放在眼前,話落在耳旁的時候,才會有確切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