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快,一把拍開他想攏好衣衫的手。
靳玄止閉眼。
香滿棠勾唇,沒有說什么,收起藥品起身離開。
能看出來,他更多的是懊惱,甚至煩躁自己現(xiàn)在簡直行如廢人,雖然這人那天極力求活,但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行動不便,也是頗讓人有口難言。
白天笑他臉皮薄,也不過是看他情緒低落,想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罷了。
燭光忽明忽滅。
起身離去時,映在墻壁上的妙曼的身影漸行漸遠。
姑娘家心思細膩,有心自然可以察覺。
門咯吱一聲,靳玄止眼睫微動。
側(cè)頭,深邃的眸里那最后一抹白色裙邊褶皺蕩入眼底,如同清水點蓮花,花瓣搖曳。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
……在床上躺了將近半月,靳玄止可以下床走動。
身上總共七八處傷口,又深又長,內(nèi)臟無損卻也傷其筋脈。
香滿棠救了他,還舍得給他用好藥,能好得這么快多虧了她。
靳玄止心下感激,垂眸拿起桌上她繡得香包。
針腳細膩,桃花紅粉,手藝精湛。
外面突然傳來刺耳的諷聲。
“許香氏,你好不要臉,我都看見了,整天出去拋頭露面,和好幾個野男人拉拉扯扯,你對得起死去的許大哥不!”婦人趙三娘掐著腰破口大罵,吐沫星子噴出二里地。
身后還有幾個跟來看戲的婦人。
她們指指點點,說什么一個還不夠,還好幾個,真不像話啊!香滿棠坐在小凳子上搓洗衣服,懶得給她一個眼神。
幽幽道:“謝謝你為我那死得其所的相公打抱不平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老娘,管的還挺多。
”“你!”趙三娘瞪大眼珠子,指著她你了半天。
香滿棠就著水利落搓了幾下衣服,抬頭一字一句:“什么叫野男人,我香滿棠和誰拉扯關(guān)你屁事。
”她越不在意,越顯得趙三娘跟個跳梁小丑似的。
“香滿棠,你下作,勾搭男人不知羞恥,我,我今天就要替許朗貴教訓(xùn)你!”說著趙三娘擼起袖子,揚著巴掌就要將香滿棠按在身下掌摑。
身后那幾個小婦人一驚,說兩句就行了,怎么還打起來了:“周家娘子,別沖動啊!”這大體格,不得把香滿棠給壓死!眼看著躲閃不及,香滿棠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