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李宸才意識到,自己也八十歲出頭了。倘若自己沒有踏上仙途,而是留在世俗當一方武林大豪,以八十歲的高齡,自己也快要老死了吧?
看一眼身旁的黃清雅,李宸下意識抓緊了她的手掌,“清雅,陪我去看看老師,送老師最后一程。”
陳丹師沒有教過李宸實質性的東西,因為李宸早早就接受了系統灌輸的二階丹道傳承。
但是李宸依舊將那位老人視為老師。
偏殿中,李宸見到了陳丹師。
陳丹師躺在棺槨內,他穿著壽衣,滿是褶子的蒼老面容上掛著微笑。
在棺槨周圍,跪著四個滿臉淚水的老嫗。
這四個老嫗,是陳丹師的小妾,昔年在陳丹師洞府中還是身段飽滿豐腴的少女模樣,如今已經垂垂老矣、舊日黃花。
李長生站在靈堂中,臉上難掩悲傷之色。
見李宸與黃清雅到來,李長生上前行禮,“爹,黃姨娘。”
李宸沒有理會李長生,走到棺槨前,愣愣望著躺在棺槨內的老人,腦海中是與老人相處的歷歷場景。
李宸在棺槨前站了半天,最終幽幽嘆一口氣。
李宸帶著黃清雅離開靈堂,緊緊抓著黃清雅手掌,輕聲開口道,“在世俗的時候,我聽聞此世有修仙者,那時候我便立志要成仙,要長生不死。于是我耗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從黑水州世俗之地跋山涉水前往海州東孚山,攀爬到東孚山山腰,在紫虛山門之前,參加仙門測靈大典。”
“那一年,我十八歲,測出九品靈根,被紫虛門拒之門外,狼狽下山。”
“我沒有放棄,于是輾轉前往陰山坊求仙。十九歲那年,陰山坊外,我幸運遇到了玲瓏仙子。”
“清雅,你還記得當初白骨原上我與你說過什么嗎?”
黃清雅笑著點頭,柔聲答道,“記得,怎么會不記得。當初在白骨原上,你說要在百年之內結丹,修成金丹真人。我至今還記得你豪氣沖天,意氣風發的模樣。”
李宸看向黃清雅,輕輕搖頭,“清雅,不只是我要在百年內結丹,你也要在百年內結丹。”
“我們結為道侶之時,曾向大道立下誓言,要相互扶持,不離不棄,攜手共攀大道。”
“如今,我距離結丹不遠了,你也不要落后了才是啊。”
黃清雅在李宸胸口捶了一拳,笑罵道,“我才沒有落后。李老祖威震三國修仙界,聲名越來越響,眼界也越來越高,似乎瞧不上我了是不是?”
見黃清雅一如當初,李宸沉重的心情總算輕松一些。
他的幾位道侶,天賦最高肯定要數水玲瓏。當然,水玲瓏還不算他是的道侶。
除水玲瓏外,就要數黃清雅和不知道名字的玄水真人天賦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