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梓掰扯著徐靳西的手指,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賞心悅目。
于是,她大手一揮說:“服務員,就挑這個了。”
回復完服務員的話,她轉身看向徐靳西:“知道啊,預備要結婚的人都會選這個手指。”
她的坦誠他萬分沒料到,這樣就是徐靳西的眼神里一片迷茫。
“你不是問我求婚方式是什么嗎?”栗梓說到這里時聲音帶點靦腆和害羞。
“我社恐,我覺得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看太毛骨悚然,所以,我不大能接受人很多的地方或自己暴露在眾人視野里。”
“至于什么鮮花煙花,你知道的,我沒錢,還有,我覺得錢花在那個地方不劃算。”
手機的支付碼掃了一下,栗梓的一萬塊錢消失了。
她揚了揚手機,臉頰上的梨渦顯現說:“哈哈,我的答案是不是很出其不意?”
儀式感這方面,顯然徐靳西非常挑,于是她一省這里錢那里錢的人在婚戒上就尤其在意。
在意到錢必須是得自己攢下,不是靠契約白月光工資去買單。
全程呆滯到不知該說什么,徐靳西再看向栗梓的時候,眼眸里浮現一層水霧。
隔了好久,他慎重開口道:“這算求婚,對嗎?”
又是夜色覆蓋所有,廣場中央的一開始被求婚情侶占據的地方現在是變成賣氣球、賣糖葫蘆的攤販駐留。
進進出出,那些人三三兩兩成群結隊或拖家帶口。
栗梓看向又是一家庭組合的人,深吸一口氣凝望他說:“徐靳西,我想有一個家了。”
在京城的時候這個感觸沒太深,而當到來海城,尤其是歷城,這個愿景就像干涸的期待一場大雨降落。
“你能給我一個家嗎?”
人有理性和感性,理性上來講,栗梓覺得自己當前應該好好瞄準自己未來發展方向,而不是把重心放在感情。
她也覺得婚姻是離自己很遙遠的東西——
二十歲而已,這樣就結婚了是否太早。
還有前世的記憶沒復歸。
栗梓愛歸愛,但若要讓她知曉前世發生不好的事還要現在心中無任何芥蒂地相處,那絕對不可能。
她做不到接納前世記憶后要做出背叛前世自己的事,這個是覺得婚姻遙遠的根本原因,主要原因則還是那句話:
二十歲結婚,太早。
但從上高鐵、下高鐵、在路上看到一家幾口的相伴,聯系過往的自己總是一個孤零零地踽踽獨行,所謂的理性就全被感性取代:
想要人陪,再也不想一個人,想有一個家。
商場大屏的燈照亮前方,徐靳西于廣告燈屏下看見一再也不逞強著自己一個人可解決所有的女孩
也看見了女孩眼里的那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