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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掐住程九歌脈門，另一手迅雷之勢dian了他的xuedao，叫人雙tui一ruan地靠在了旁邊亭zi前的石碑上。

程九歌在那一輩弟zi中年紀最小、武學造詣最低，原本志不在此，因而更不用功，長期xia來，和師侄輩的弟zi沒大沒小慣了，竟能輕易地被蘇錦制服。

蘇錦一捋額前碎發：“小師叔，得罪了，誰讓你攔我。”

程九歌dao：“你還知dao我是你師叔！誒！別走，我也有事跟你說！”

走chu兩步的人轉shen，皺著眉走回來，好整以暇地抱臂dao：“就知dao你不會平白無故chu現在此地攔我，說吧，何事，可與xia山有關？”

程九歌示意dao：“你先把我松開，我給你一個東西。”

蘇錦一癟嘴，解了他的xuedao，見那人磨磨蹭蹭地rou了rou手腕，cui促dao：“趕緊的小師叔，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抓起來？”

程九歌作勢要打他，落xia去的手卻抓住了蘇錦的小臂：“掌門師兄要送你xia山，派我專程給你一樣行走江湖的wu事，年紀大了，該去歷練一番――”

蘇錦不由自主地被他抓著去到山門之chu1的折柳亭――折柳送別，寄梅托思，向來不是什么好寓意。他正要發問，卻見程九歌不知從哪里取chu一長條包裹遞給他，蘇錦沒接，被他拽過手掌，直接放了上去。

ru手沉甸甸，隔著布條亦能gan知溫度漸冷，隱有金屬之聲。

蘇錦皺眉：“劍？”

程九歌dao：“不錯，正是一把劍。我派弟zi多慣用劍，二師兄更是以劍法聞名，想來教了你不少。陽明雖然不大，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到弱冠之年的弟zi，皆有本門長輩親手打造一把劍。寶劍贈英雄，你今年秋天及冠，算作提前給了。”

蘇錦似懂非懂地diandiantou，他迫不及待地將裹在外面的布條拉xia，louchu古樸的劍shen。

這把劍一看便是利qi，劍鞘純黑，鑄有暗se竹紋，比尋常練習時用的劍長上三分，劍shen卻又窄上半指。蘇錦手握劍柄，頃刻間叫它chu了鞘。

劍shen薄而沉穩，三尺青鋒銳利無比，而劍銘則是篆書的兩個字：“不易”。

程九歌見他微微愣神，解釋dao：“此劍二師兄在世時便著手鑄造。你乃他的得意門生，從選材到鑄劍，二師兄皆十分上心――劍銘便是他給你的寄托，‘不易乎世，不成乎名’。掌門師兄亦是這個意思，阿錦，xia山去吧。”

收劍ru鞘，蘇錦看向程九歌，問chu心中疑惑：“三師父不要我再回來了？”

程九歌白衣翩翩，恍惚間仍是當日引他上山時的模樣，溫文爾雅地笑dao：“怎么會，你送完信可自行在江湖中闖dang，也能回來。我早就說過，這里是你的家。”

蘇錦diandiantou，揖禮dao：“是我僭越了，多謝小師叔。”

他忽然明白過來，程九歌能在此給他送了劍，必然是莊白英的意思，他們不是趕他走，而是到了年歲，以這樣的方式送他xia山歷練，就像當日懷虛真人的大弟zi。

此前的過度揣摩和擔驚受怕立時灰飛煙滅，蘇錦牽過a韁，又朝程九歌行了一禮。

“小師叔后會有期，阿錦拜別了。”

程九歌回禮，一言不發，目送他的shen影一步三回tou地沿著山路消失了。

待到四野歸于靜寂，程九歌留上掛著的那dian笑意頓時收斂，他輕shen掠過折柳亭，速度極快地回到了陽明峰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