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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端說這話時，坐在酒樓包廂之中，細細品嘗當地佳釀，“烽煙渡似乎貌合神離啊。”

唐青崖dao：“你說何常與方知么？一個是shui賊起家，一個是沒落名士，怎么會在同一條dao上。以我之見，那位右護法八成shen在曹營心在漢，只是這‘漢’在何方，尚且未知罷了。”

蘇錦cha話dao：“這個人我好像知dao，是不是個zi很gao，沉默寡言，背一把劍，比尋常的劍shen要寬好幾寸，看上去反倒像是刀。”

秦無端一一確認，疑惑dao：“你又怎么……”

蘇錦dao：“他與楊師叔貌似是舊識。有一年除夕，楊師叔曾一個人溜到山xia，當時我在幫小師叔采藥，見到他與一個人聊天，怕他危險，暗自記xia那人的樣zi。那人叫楊師叔作‘恩公’，而楊師叔喚他‘方知賢弟’，二人聊得極為投機，他送了楊師叔幾樣年貨離去。‘方知’我記xia的，只是一直沒想到這是個人名……看我zuo什么？不可能記錯。”

兩個“為老不尊”的連忙從善如liu地收回視線，秦無端長吁短嘆：“我只dao楊師叔是個武癡，卻不想他還有這么一位……落草為寇的朋友。”

這一條線似乎便在無意中理清了，秦無端向程九歌提起，對方一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表qg。可嘆故人已逝，許多往事也隨之漸漸被淡忘了。

他們方才驚覺，朝夕相chu1的人shen上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多話還沒說chukou，或許一時想著沒有必要，可卻很有可能再也說不chu來了。程九歌不知dao楊垚與方知何年相識，又有什么往事，平白無故受了師兄的余蔭，惶恐又心有余悸。

良久，秦無端才dao：“他或許暗中便認識我們，卻不確定我們是否知dao他，這才一直抱恙，閉門不chu。再有緣見到，要dao一聲多謝。”

江湖中尚且有大義在，一報還一報的恩怨兩清。

☆、

又如此等了許久，唐白羽不曾歸來，唐青崖卻先收到了一封信。傳信的是活生生的信鴿，tui上綁著一節竹筒。

它光顧江陵時正是清晨。唐青崖睡得晚起得也遲，這只鴿zi便落到了每日風雨無阻地晨起練劍的蘇錦手上。

他放了劍，那信鴿不怕人，顫巍巍地立在蘇錦腕上，任由他把細小竹筒拆了xia來。

那竹筒不似平常隨意砍xia的，裝有微不可察的機括。蘇錦與唐青崖廝混的日zi久了，對這些機巧暗qi也頗有心得起來。

只是這機括看上去簡單，蘇錦卻不敢隨意chu2碰。他老老實實地帶著竹筒叩門，良久不見人來開，心dao多半還沒起，輕輕一推，旋即堂而皇之地j去了。

唐青崖睡得亂七八糟的，被zi嚴實地蓋住了tou，腰腹以xia卻lou了chu來，兩條tui蜷在一chu1，實在扭曲。蘇錦目不忍視了一會兒，伸手把他的被zi捋平了，將這人從一個快悶死自己的姿勢中解救chu來。

他睡著的表qg一如既往的苦大仇深，仿佛夢里又在受戒尺折磨，看得蘇錦也不自禁跟著蹙眉。靜靜地盯了一會兒，蘇錦近乎貪婪地用意念描繪他的眉yan，懷揣著某種近乎虔誠的渴望和仍舊不明所以的疑惑。

顯然唐青崖對他的確特殊，與旁人都不盡相同。

他并非對每個人都有想要親近的心，也不是優柔寡斷、時常心ruan之人，可那天聽說他母親病逝，細數種種無奈，卻非常想對唐青崖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