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過來探了探謝南初的脈,眉頭越皺越緊,語氣責備,“殿下這是存心要和閻王搶命?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按時喝藥?”
謝南初垂著眼睫不說話,燭火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顫動的光影。
祁霄嘆了口氣,認命般地去煎藥。
喝完藥,待眾人退下,謝南初忽然覺得滿身血腥氣揮之不去,明明只有手上沾了一點。
她撐著身體到了浴池里,卻突然雙腿一軟。
“嘩啦!”
溫水瞬間沒過頭頂,她竟有些想笑,她不會是第一個死在浴池里的公主吧!
而此時,忽然有手臂破水而入,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
墨硯辭的錦袍被浸得透濕,此刻正緊緊貼在她身上。
“公主,這是要表演……殉情?”他的嘲諷戛然而止。
懷中的軀體不著寸縷,謝南初慌亂中扯過的的紗衣,根本遮不住什么,他快速地將她往床上一扔,又用被子給她完全蓋住。
可是,一滴殷紅還是不合適宜的,落在她鎖骨上……
謝南初抬頭,看見素來從容又惡劣的人居然捂著鼻子。
她忽然笑出聲,這一笑牽動肺腑,又咳得眼角泛紅,她忍著不適說了一句,“這次倒是真的謝謝你……”
而這次墨硯辭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
謝南初望著仍在晃動的珠簾,輕輕“嘖”了一聲。
這男人……居然意外地有些純情!她拿著手帕擦掉了鎖骨上的血漬,倒下就睡。
真累。
……
次日,謝南初是被一陣尖銳的吵嚷聲驚醒的。
“就是她殺了蘇世子!就是她!侯夫人,真的是她,我親眼所見。”吳晚吟的聲音帶著玉石俱焚的瘋狂。
謝南初撐起身子。
聽到花蕪正擋在寢殿門前,為她解釋,“我家公主昨夜回府后就身體不適,全公主府上下都看見她早早歇下了,后來到了半夜,身體不適加重,還找了大夫醫治,喝了藥才又睡下。“
“笑話!”吳晚吟的聲音陡然拔高,“公主府的人作證?你們分明是一丘之貉!公主府的人,誰敢不給謝南初作證。”
錦被下的手指微微蜷縮,謝南初瞇起眼睛……
“我可以作證。“
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插入,驚得謝南初指尖一顫,他來湊什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