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從浴池深處浮了上來。
殿內未點燈,哪怕她夜視極好,也只能瞧見一道模糊身影。
謝南初當即轉身欲走,卻覺腕間一緊。
下一刻,整個人跌進池中。
她確定這個人不是樓棄,樓棄的身形沒有這么高,但是這人能在樓棄寢居肆意沐浴的……
謝南初眸光微閃,忽然想起前世樓棄至死未娶的傳聞。
樓棄竟有斷袖之癖?
而此時袖中鐵匣被池水浸透,機括“咔嗒”輕響,一只匣內滲出色紅色液體,轉瞬溶于水中消失不見;另一只匣底靜靜躺著她苦尋之物,她迅速攥入掌心。
還未及收手,整個人已被狠狠抵在池壁。
溫熱水流在兩人之間涌動,她抬眸,正對上一雙浸在黑暗里的眼睛。
涼薄冷漠,墨色翻涌。
這是謝南初第一次在一個人的眼里看到這般濃墨重彩的欲色。
男人看著她,也好似有一瞬間的停頓。
“樓棄派你來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裹著熱氣碾過她耳畔,粗糲的掌心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這么單薄的腰身,經得起折騰么?”
謝南初被死死壓在池壁上,這具病弱的身體根本掙不開鐵箍般的禁錮。
方才還當是樓棄的男寵,此刻卻叫她心頭驟緊。
濕熱的唇突然貼上頸側,細密的啃噬漸漸變成撕咬。她疼得指尖發顫,喉間溢出一聲嗚咽,“我只是走錯……”
身上的壓迫感驟然消失。
抬眼便撞進一雙眸子,那里面翻涌的欲念混著殺意,驚得她脊背發涼。他拇指按著她跳動的頸脈,另一只手仍掐在腰窩,像是要把她釘死在池壁上。
“既不是樓棄的人……”他俯身逼近,水珠順著喉結滾落,“那便只能溺死在這兒了”
謝南初心中一慌,突然喚了一聲“樓相!”
趁他分神剎那,曲膝狠狠一頂。可惜水中卸了七分力,只聽得悶哼一聲,這人退開半步。
謝南初借機就跑。
見謝南初已經爬出浴池要逃,他伸手想拉住她,卻只扯下她紅色的發帶。
花蕪一把抱住逃出來的謝南初,看到她頸側上的吻痕,眼神一慌。“公主?”
“快走,別給別人看見我這副模樣,還有讓我們的人進來……”謝南初無力的靠在花蕪的身上,暈了過去。
……
因為相信花蕪,謝南初暈的沒有壓力,只是醒來的一瞬間還有些失神。
要不是視力慢慢恢復,她甚至懷疑自己……又瞎了。
坐在床邊,她久久沒有動,感覺到雙腿有些疼,她伸手,放在雙腿上輕輕的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