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應該后來在他們成親的當晚,給那杯酒里下了毒,毀了她的臉,還想取她的命。
“你要娶吳晚吟為妾?”
他愣了一下,才否認?!安皇擎?,是平妻,但是你放心,正妻之位永遠都只會是你的?!?/p>
謝南初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的表情,眉峰輕動?!捌狡蕖?/p>
“但我娶你的前提。”蘇止白走到她的面前,聲音沉得發冷,“你得救晚吟?!?/p>
謝南初忽然笑了,那笑聲驚得廊下積雪簌簌滑落。
“過了三年,你怕忘記了。”匕首寒光乍現,穿透他胸口時帶出“噗”的悶響,“我說過最討厭別人威脅我?!?/p>
掌中匕首翻轉,蘇止白痛的大叫了一聲,卻立馬被謝南初捂住了嘴,又是一絞,蘇止白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暈死了過去。
“公主……”花蕪眼神一暗,有些擔心的看著謝南初。
謝南初從懷中出手帕,若無其事的擦掉手上的血,又對花蕪招手,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垂眸看到暈死的蘇止白,眉間浮起厭惡。
“別被旁人看見?!?/p>
“是!”花蕪應下,拿被子裹起蘇止白,不費力氣的將一個大男人背起往外面跑。
回來時,已是半日之后。
暮色漸沉,庭中樹影婆娑,謝南初仍靜立樹下,指尖輕撫過粗糙的樹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事情已辦妥了?!被ㄊ徸呓娝裆?,不由放輕了聲音,“您……還好嗎?”
謝南初收回手,搖了搖頭,聲音微啞,“腿有些疼?!?/p>
花蕪連忙推來輪椅,小心翼翼扶她坐下,推著她回到屋內。暖閣里地熱氤氳,驅散了外頭的寒意。
爐火邊,一只毛茸茸的小東西正蜷縮著身子,吧嗒吧嗒地舔著碗里的奶。
是一只未斷奶的小白虎。
謝南初伸手抱過它,這是她從一個獵戶那里買下的。
上輩子這家伙,死前都沒斷奶。
要不是為了護著她,也不至于死了,還要被人扒皮……若早知結局,當初就該放它歸山。
感覺到是熟悉的人摸自己,它蹭著她的手,像只奶貓。
……
半夜,花蕪敲門將沉睡的謝南初吵醒了,“公主,外面鬧起來了,歧遠侯夫人紀氏帶著人,說要找不到蘇世子,要砸了公主府?!?/p>
謝南初攏了攏素白寢衣,任由花蕪為她披上外裳,未束的青絲垂落腰間,襯得她面色愈發蒼白。
“請她進來?!彼p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輪椅扶手。
紀氏踏入內室時,珠釵亂顫。她掃了一眼謝南初坐著的輪椅,便厲聲道,“我兒在哪?我跟你說,我兒要娶誰當平妻,那也是宮里的那位點頭的,輪不到你來攪和!”
這話氣得花蕪發抖。
曾幾何時,紀氏見蘇止白賴在公主府,還會笑著打趣,“小兩口還未成婚就這般難舍難分。”那時謝南初在寧遠帝面前還算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