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棲月看著蕭暮癲狂的模樣,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那個曾經光風霽月的太子,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蕭暮。”她輕聲道,“我不恨你了,但也不愛了。”
蕭暮愣了愣,眸子突然落在崔棲月手上。
“這個荷包,怎么會在你手上?我明明命人丟了,是誰給你送回來的?”
崔棲月淡淡道:“這是我送給逐風的,你沒有處置它的權利。”
謝逐風的眼眸一亮:“原來真的是給我的?”
蕭暮死死盯著崔棲月手中的荷包,又看向謝逐風,突然笑了,笑聲凄涼:“阿月,看來,你是真的早就對他動心了。”
“殿下。”崔棲月深吸一口氣,“放下執念吧,你不該被兒女情長左右,你還有家國天下,也放過我好嗎?算我求你了……”
蕭暮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他遲疑了許久,最終轉身離去。
一年后,皇帝駕崩,蕭暮登基稱帝。
新帝登基大典那日,崔棲月與謝逐風站在觀禮臺上,看著那個身著龍袍的身影緩緩走上高臺。
蕭暮的目光掃過人群,在觸及崔棲月時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此后數年,新帝勵精圖治,開創盛世,卻始終未立皇后,后宮空置。
坊間傳聞,皇上寢殿的暗格里,藏著一幅畫像。
畫中女子采珠歸來,赤足站在礁石上,回眸一笑,明媚如初。
鎮北王府內,謝逐風抱著剛滿周歲的女兒在院中賞梅。
小丫頭生得玉雪可愛,眉眼像極了崔棲月,此刻正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枝頭的梅花。
“輕些,別摔著孩子。”崔棲月端著茶點走來,眉眼溫柔。
謝逐風笑著將女兒舉高,讓她摘到那朵最艷的紅梅。
“我們的小明珠喜歡梅花,是不是?”
小丫頭咯咯笑著,將梅花塞進爹爹衣領里。
崔棲月無奈搖頭,伸手為謝逐風拂去衣領上的花瓣,卻被他一把摟住腰肢。
“夫人。”他湊在她耳邊低語,“今晚……”
崔棲月耳根一紅,輕捶他肩膀:“孩子還在呢!”
謝逐風大笑,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攬著妻子,滿園紅梅映著三人幸福的笑顏。
歲歲年年,常伴君側。
這一次,她終于嫁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