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頁）

謝逐風指尖一頓，耳尖竟悄悄泛起紅意。

他別開臉，故作漫不經心地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聲音卻低了幾分：“你聽錯了。”

她抬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那年陽澄湖邊，我救的小男孩腳踝被礁石劃破，流了好多血?！?/p>

她輕聲回憶，目光溫柔得像淌過湖面的月光。

“他怕疼，咬著唇不肯哭，我就摘了野山楂給他，還唱了我唯一會唱的曲子給他聽?！?/p>

謝逐風喉結滾動，終于不再嘴硬。

他握住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貼在唇邊輕輕摩挲：“是我。”

“只不過你騙了我，你明明說好等我好了之后會每天唱歌給我聽，結果卻用給我買糖葫蘆的借口，消失在了醫館門外?！?/p>

崔棲月垂下眸子。

那個時候她這樣說，只是怕他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到了醫館之后，郎中和她說，送去的及時，并無大礙，養一養也就好了。

“我尋了你很多年。”

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交纏，“終于尋到了……”

崔棲月心頭一震，原來那些看似巧合的溫柔，從來都不是偶然。

他送她醉仙樓的芙蓉糕，是因為她當年隨口提過最愛甜食。

他在宮宴上護著她，是因為早就把她放在心尖。

他連夜闖相府搶解藥，是因為他賭不起再失去她一次。

“那你……”

她眼眶發燙，“你早就認出我了？”

“在御書房外，聽見你求陛下賜婚時就認出來了。”

謝逐風笑了笑，眼底卻藏著后怕，“你說要嫁我，我當時心跳得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又怕你只是一時賭氣，更怕我這‘紈绔’名聲配不上你，還有那個花魁，只是我的一個眼線而已?！?/p>

“所以你送我庫房鑰匙，幫我對付李管家……”

崔棲月的聲音哽咽了。

“嗯?！?/p>

謝逐風握緊她的手，指腹一遍遍摩挲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我想護著你，又怕太明顯嚇到你，我總怕你心里還有別人?！?/p>

提到蕭暮，崔棲月心頭已無波瀾。

她搖搖頭，認真地看著謝逐風的眼睛：“沒有別人了?！?/p>

謝逐風眸色一亮，像被點燃的星火。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