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瞪大了眼睛,像是被釘在了樓梯上。
他知道,那不是演戲。
哪怕別人問起想不想演戲,他也只是笑著聳肩,“還行吧,家里希望我學。”
他開始無休止地浪費時間。逃課,喝酒,打游戲,泡在朋友圈里混日子。
他寧愿一無是處,也不愿成為復制父母命運的棋子。
至于性,他始終無法靠近。不是沒試過,聚會上有女生靠得很近,在他耳邊呼氣,手搭上他的腿。他卻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臉上的笑意不變,動作卻冷淡得像是玻璃。他總是能完美而禮貌地躲開那些暗示,就像演戲一樣,熟練得不像初學者。
朋友開玩笑說他禁欲,說他高冷,說他肯定是眼光太高。
裴意他厭惡虛偽,他見慣了那些戴著面具說話的人,從家族到學校,從大人到同齡人,人人都帶著算盤。他學會了用傲慢、冷漠把自己層層包裹得結實極了。
裴意一直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真正喜歡誰,直到遇到云茵。裴意喜歡云茵,她不討好他——不像其他人那樣。裴意從小生活在一個等級分明、關系復雜的家庭,周圍的人要么仰望他、討好他,要么懼怕他。他習慣了別人的小心翼翼和審時度勢。
但云茵不是。
她倔,她冷,她有自己的判斷。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崇拜,也不是懼怕,而是清醒甚至疏離——這讓他第一次感到被“平等地凝視”。
她的這份獨立、倔強,是一種底色的倔強,而不是脾氣。他敏銳地意識到——她是不屑于依靠別人。
而他,想成為那個她愿意依靠的例外。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想靠近”的沖動,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強烈的欲望。
也第一次讓他產生情緒波動——煩躁、好奇、控制欲、心動,甚至是欲望,讓他感受到了活著。
她就像是在他灰白色生活里扎進來的一滴酒,燒得他發熱。
從沒有過,有一個人,會讓他想變得好一點,溫柔一點,像是被她輕輕一碰,包裹了太久的冰層突然融出一滴水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云茵出現后,他的世界開始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