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賀蘭瑾從賀蘭崢口中得知自己已經(jīng)成為甘州百姓茶余飯后人人唏噓的對象后,當(dāng)機立斷留在甘州,一大早就登上甘州最大的茶樓,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聽聽她這位兩情相悅的意中人又是哪位。
但是她實在想不明白,這連本人都一頭霧水的故事到底是怎么謠傳出來,還傳的如此沸沸揚揚的。
賀蘭瑾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賀蘭崢殷切的眼神,“你當(dāng)真沒有與你師兄私定終身嗎?”賀蘭瑾頭疼,賀蘭瑾崩潰,賀蘭瑾兩眼一閉,“雖說不知是哪位師兄,但我應(yīng)當(dāng)與每一位師兄都只是非常純粹的同門情誼。
”賀蘭崢看上去很失望,他不希望自己回京。
賀蘭瑾當(dāng)然也知道。
有些事情只有在上京才能做,賀蘭崢希望,回去的是他。
況且京中局勢緊張,太子與慎王斗的不可開交,北安侯府的立場格外重要。
北安侯府當(dāng)然只能效忠陛下,但賀蘭崢傾向太子亦是人盡皆知。
三年前北安侯府雖由賀蘭崢承襲爵位,但是北安軍大部分兵力都在幽州賀蘭瑾手下,真要論起來,侯府嫡女倒是賀蘭瑾最無足輕重的身份。
再加上年幼便拜師第一武學(xué)宗門玄鶴宗這一神秘頭銜,外界把她傳的亦人亦鬼的。
誰才是北安侯府真正的掌權(quán)人,現(xiàn)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至于青沅,賀蘭瑾在甘州遇到了舊友將曄,舊友相托,便陰差陽錯帶在身邊了。
“見過郡主。
下官莫今,特在此恭候郡主。
”賀蘭瑾掀開車簾才發(fā)現(xiàn)馬車前官道上立著一位身穿戎裝的男子,上身微俯,兩手合抱于xiong前。
賀蘭瑾回京之前惡補過京中各官職,眼前這位莫今是新上任的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
賀蘭瑾同樣抬手見禮,“有勞莫統(tǒng)領(lǐng)了。
”莫今未言語,引著賀蘭瑾往皇宮走去。
對于一入城便面圣這件事,賀蘭瑾并不意外。
十年前賀蘭瑾哭著離京的樣子仍歷歷在目,不知道當(dāng)今皇帝有沒有為這件事而感到不安。
幼獸已長成猛虎,正是尋仇的好時機。
只是,召見外臣,當(dāng)今皇后竟然也在場。
“臣賀蘭瑾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賀蘭瑾站定規(guī)矩行禮,默默感受兩道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打量的視線。
“起來吧。
”說話的是建寧帝。
賀蘭瑾順勢起身,與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對上了視線。
“陛下,您瞧,華瑾如今可出落成大姑娘了。
”未等建寧帝再開口,旁邊傳來一道婉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