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溫敘白怔愣地爬到空空蕩蕩的骨灰盒旁,連疼痛的滋味都拋之腦后。
“敘白,要堅強。”
“敘白,媽媽愛你。”
“敘白,人生苦短,你要幸福。”
母親說過的話,仿佛魔咒一般纏繞在耳邊。
是那么的溫暖,那么的有誘惑力。
以至于,溫敘白竟然生出了下去陪母親的念頭。
“知錯了嗎?”耳邊傳來喬月冷漠自私的聲音。
可溫敘白什么都不想聽,也不想回應,更不想知道喬月又要做什么。
因為對他而言,喬月已經毀了他的全世界。
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見溫敘白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喬月惱羞成怒。
加上夏知珩在一旁拱火:“阿月,看來溫先生是死不認錯了,他在挑戰你的權威嗎?”
砰——
喬月猛然踹開腳邊的墓碑,溫母的照片被她狠狠碾壓在腳下。
“溫敘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
“那就怎么樣?”溫敘白神情木然,突然扯出一抹凄然的微笑,“錯我認了,歉也道了,頭也磕了,可你們放過我了嗎?”
他其實也想不明白。
沒有錯的人為什么要下跪磕頭道歉?
有罪的人為什么能夠逍遙法外?
這世道,對他當真不公。
溫敘白緩緩站起身,直視喬月:“這次還想怎么懲罰我?穿男仆裝下跪磕頭?找人來打我?還是逼死我在乎的人?”
他疲憊地閉上眼,聲音在風中輕不可聞:“喬月,我累了,殺了我吧。”
不知怎的,喬月心中一陣不安。
可夏知珩卻突然說:“溫先生,你就算是要使苦肉計,也別開這種玩笑呀!”
“人生除死無大事,我們不就是對你開了幾個小玩笑嗎?不至于這么尋死覓活的。”
“阿月,你不會也相信她的苦肉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