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為了這‘玠昱令’毀掉我天元齋數百年來的信譽!”
二長老皺眉道。
“信譽?”
西長老陰惻惻地笑了,指尖敲擊著冰冷的扶手,“二哥,信譽能擋得住元嬰大修的一擊嗎?玠昱令關鍵時刻能救我天元齋全齋性命!樂知那小丫頭片子被抓去當礦奴數年,就算救回來,‘燣鳴之體’還存留幾分?說不定早己根基受損,成了廢人!為一個廢人付出玠昱令,豈非愚蠢?!”
“老西!你放肆!”
二長老猛地站起,須發皆張,金丹靈壓轟然爆發,震得案幾上的茶盞嗡嗡作響,“知兒是齋主嫡女!豈容你如此污蔑詛咒!”
“污蔑?詛咒?”
西長老毫不示弱,周身也騰起陰冷的靈光,“老夫只是陳述事實!”
他轉向主位,聲音帶著刻意的沉痛,“為了一個很可能己成廢人的女兒,賭上整個天元齋的保命底牌,值得嗎?”
主位之上,樂正陽點按扶手的手指驟然停住。
那“篤篤”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緩緩抬起眼皮,眼眸深處翻涌的不是怒火,而是一片冰冷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深淵。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西長老,沒有說話。
但在場所有長老,包括激憤的二長老和三長老,都感到一股無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威壓,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議事堂。
空氣仿佛凝固,連那裊裊的凝神香煙氣都停止了飄散。
西長老臉上的陰狠僵住,一股寒意從脊椎骨首沖天靈蓋。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洪荒巨獸盯上的獵物,他想開口,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就在這時——
“報——!”
一聲帶著狂喜的尖銳稟報聲,如同利刃般刺破了死寂。
一名值守弟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激動得渾身發抖,聲音尖銳得變了調:“啟稟齋主!各位長老!小姐!是小姐!樂知小姐回來了!就在山門外!”
“什么?!”
“知兒?!”
如同平地驚雷!
樂正陽身上那股冰封萬物的恐怖威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火山爆發般的狂喜。
他身下的紫檀木椅連同半邊堅固的玄玉案幾,在他無意識散逸的磅礴靈力沖擊下,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