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陸景的打架技巧,眼前的張五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三招之內他就有信心干掉對方。
但
張五六是血狗幫的人,動了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他如果還想繼續在這兒安穩過日子,也就只能老老實實地被其剝削。
張五六低頭數了數,撇撇嘴,似乎嫌少,但也沒再說什么。
他把錢胡亂塞進花襯衫口袋里,目光卻再次肆無忌憚地越過陸景的肩膀,落在宋凌身上。
這一次,那目光里除了貪婪和淫邪,還多了一絲不懷好意、如同野獸盯上獵物般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嘔的獰笑。
趴伏在陸景背上的宋凌,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黏膩惡意的目光。
他眉頭微皺,但此刻的他虛弱不堪,連獨自行走都做不到,除了沉默,別無選擇。
他將臉微微埋在陸景的肩頸處,避開那道視線。
陸景似乎也察覺到了張五六那不加掩飾的惡意,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肩膀幾乎撞開擋路的張五六,聲音冷得像冰:
“錢給你了,讓路。”
張五六被撞得一個趔趄,臉上的獰笑僵了一下,隨即化為惱怒,但看著陸景那雙如同淬了寒冰的眼睛,到嘴的污言穢語又咽了回去,悻悻地側開了身,嘴里不干不凈地嘟囔著:
“哼,小兔崽子,神氣什么”
陸景不再看他一眼,加快腳步,將張五六那惡心的目光和嘟囔聲甩在了身后。
接下來的路途略顯漫長。
陸景背著宋凌,赤腳踩在泥濘和碎石混雜的路上,步伐穩健卻沉默。
大約走了近兩個小時,他們終于離開了混亂不堪的棚戶區邊緣,來到了一片相對開闊,但也明顯殘破凋敝的區域。
這里似乎是舊礦區的廢棄小鎮,路邊散落著倒塌的礦工宿舍和銹跡斑斑的采礦設備殘骸。
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樹旁,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個同樣銹跡斑斑、頂部還缺了一塊擋板的公用電話亭。
陸景將宋凌小心地放下,讓她靠在電話亭側面冰冷的金屬外壁上。
“到了。”
陸景的聲音有些喘,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指了指電話亭里面那部落滿灰塵、按鍵都模糊不清的黑色轉盤電話,“就是這個,你別看它又老又破,其實還能用。”
宋凌看著這部老舊的電話,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只要能聯系上齊小白,就能立即擺脫當前生死不受掌控的狀態。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