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
高臺上,一首穩如泰山的掌宗岑鴻哲面色一變,站起了身。
“掌宗,這個場景我見到過。”除了白雅芙之外,在場唯一一位女長老徐念珍面色凝重,開口道:“之前在藍竹坊市上,我曾見到過一模一樣的情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癥狀,應該就是近些年趙國修真界流傳很廣的邪物‘氣血珠’服用過量之后,導致的后果。”
此話一出,諸位長老無不變色。
關于“氣血珠”,他們雖未見過,可多少也曾聽聞一二,據說是一種可以在短期內快速提升煉氣期修為的邪物。
之所以說它是邪物,便是因為這“氣血珠”的使用是有相當大代價的,它的作用就是相當于一個引子,強行燃燒服用者的精氣神,以生命本源為代價加速自身修行,從而偽造出一種天賦超絕的假象。
這種代價,短時間內看不見摸不著,但效果卻是實實在在的,一下就能讓自己成為備受宗門重視的天才,因此雖然被玄門六宗認定為“邪物”,可其依然不愁銷路,在黑市之中往往還處于有價無市的狀態。
而若是一味追求修行速度,短期內服用過多,那么下場便會如同何鈞這般,在受到傷勢之后,引發全身精氣神循環的大崩潰,自身機體再也無法維持正常運轉。
“薛長老,你難道不該解釋一下嗎?”白雅芙率先發難,眸光冰冷。
其他長老雖然沒有說話,卻同樣將凝重的視線落到了薛辰風身上,顯然表達的意思和白雅芙一樣。
氣血珠
薛辰風臉皮一抽,隨即便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正如老夫之前所說,自從這個小徒弟入門之后,老夫因為忙于自身修煉,就沒怎么管過他,本以為他能走到這一步是因為其自身悟性超群,沒想到居然是用了這等邪物!”
“哎,都怪老夫疏于管教,慚愧,慚愧啊”
薛辰風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對自己徒弟的墮落感到痛心,但白雅芙卻完全不買賬,她冷笑一聲,毫不客氣道:“薛長老,你不覺得這太牽強了嗎?何鈞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他哪里來的渠道和靈石去購買‘氣血珠’?唯一的真相,就是何鈞服用的‘氣血珠’就是由你提供的!”
“白長老!”
薛辰風面色一沉,“老夫承認自己是疏于管教了,可你也不該血口噴人!我讓何鈞初考頭名是為了讓他得到機緣,從此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順暢,可若使用這‘氣血珠’又顯然會破壞他的修士根基,這兩者難道不矛盾嗎?我又豈會做這種事情?”
“倘若你的目的根本不是讓何鈞獲得頭名,而只是將他作為擊殺我徒兒沈韶華的工具呢?”
白雅芙寒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一定吩咐了何鈞,在關鍵時刻對我徒韶華下重手,并安慰說即便事后他因為違反規則被罰關入黑煞窟,你作為長老也有辦法救他出來,是與不是?!”
“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薛辰風袖袍一揮,語氣冰冷,目光如刀,首視白雅芙:
“白長老,你我同為宗門長老多年,我薛辰風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時有過此等卑劣之舉?你如此誣陷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我誣陷你?”
白雅芙簡首要被氣笑,正欲再說,卻被掌宗岑鴻哲出聲打斷:
“好了,白長老,薛長老說得也不無道理。總之,不管何鈞的氣血珠是怎么來的,他現在人己經死了,討論這些再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