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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昏昏沉沉,好像有人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聽見盛晏舟低沉的聲音:
“她時常面帶痛苦,到底是什么病癥?”
有人搭上我的脈搏。
然而我的心疾十分罕見,當年那位神醫(yī)也是翻遍了古書才有結(jié)論。
換做尋常大夫,是診斷不出的。
片刻后,有人回道:
“夫人脈象平穩(wěn),并無病癥。”
盛晏舟冷哼一聲。
“我就知道,這個賤人只會裝模作樣!不過是沒了個孩子,想要博取我的同情罷了。”
有婢女進來報喜,說喬若蕓懷孕了。
盛晏舟一愣,激動地站起來:
“真的?有幾個月了?”
聽著他驚喜的聲音,心臟又開始不可抑制地疼痛,一下下?lián)舸蛑窠?jīng)。
盛晏舟離開后,我強撐著身子坐起來。
銅鏡里倒映出蒼白的臉頰,幾片落葉順著窗欞飄落進來。
又是一年初秋,距離盛晏舟入葉府,已過去整整十年。
他二十歲生辰那日,我滿臉羞澀地送給他一枚墨玉扳指,祝他早日出人頭地。
他把扳指攥在手心,眼底變幻數(shù)息,終究長嘆一聲:
“知雪,我?guī)汶x開這里,我們重新開始,可好?”
恰好墻外有人打馬而過,馬蹄聲將少年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氣,踏得粉碎。
我回過神來,問他剛才說了什么?
他低垂著眼,苦笑著說,沒什么。
我把落葉放在手心,鼻頭一熱,鮮血滴落到葉子上。
神醫(yī)曾說,若有一日我七竅流血,則是菩薩下凡,也回天乏術了。
最近我的精神一直不好,整日躺在屋里,倒是落了清凈。
直到這天,聽見婢女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