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說,凌辰這幾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調出了所有監控錄像反復看。
林薇薇的律師來取保候審時,他直接把一沓偽造處方的證據甩在對方臉上,冷笑說“讓她牢底坐穿”。
“蘇小姐,凌醫生他……”
護工欲言又止,“昨天在icu門口站了一夜,手里攥著你媽最后一頁病歷,指甲都嵌進紙里了?!?/p>
我把母親的毛衣疊進箱子,袖口磨出的毛邊刺得指尖發麻。
這件棗紅色的羊毛衫,是去年冬天我陪著母親織的。
她總說凌辰穿白大褂太素凈,想給女婿織件貼身的。
公交站臺的廣告牌換了新的,上面是凌辰作為杰出醫生的宣傳照。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別著醫學會的徽章,笑容溫和得像從未經歷過這些齷齪。
我盯著那張臉看了三站地,直到廣告被另一輛公交車擋住。
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掐進掌心。
三個月后,我在南方小城租了間帶陽臺的房子。
樓下有個菜市場,每天清晨都能聽見商販的叫賣聲。
母親總說喜歡這樣的煙火氣,可惜她沒能等到。
凌辰的消息斷斷續續傳來。
張主任打電話說,林薇薇的庭審上,凌辰親自出庭作證,播放了她偷換藥物的監控錄像。
她被判刑十二年,入獄那天在法庭上瘋了似的咒罵,說要拉著凌辰一起下地獄。
“他把醫院股份全賣了。”
張主任的聲音透著疲憊,“天天守在你原來住的小區門口,下雨天都站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