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手里攥著張監控截圖,他的目光像被無形的鉗子夾住,死死釘在截圖里林薇薇晃悠的處方單上。
“那是……”凌辰的喉結滾了滾,聲音像生銹的鐵片在摩擦,“我上周三開的維生素c。”
他記得那天林薇薇說牙齦出血,眼眶紅得像兔子。
他正忙著給急診病人寫醫囑,頭都沒抬就簽了名。
此刻截圖里的處方單邊角卷曲,被林薇薇捏在手里的模樣,像條吐著信子的蛇。
“抗凝藥?!睆堉魅蔚穆曇魪暮竺鎮鱽恚瑤е灰撞煊X的顫抖。
他手里捏著另一張單子,“你母親有先天性凝血障礙,蘇阿姨用的劑量是常規的三分之一。
林薇薇拿著這張單子去藥房,換成了最普通的阿司匹林。”
“不是的!”林薇薇突然尖叫起來。
指甲刮過瓷磚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是她陷害我!蘇晚早就看我不順眼,她聯合張主任偽造證據!”
她像瘋了一樣撲向凌辰手里的截圖,卻被凌辰無意識揮開的手掃在地上。
冰涼的瓷磚硌著膝蓋,林薇薇下意識蜷起手腕。
那里有塊早就褪了色的“燙傷”疤痕,是去年她哭著說給凌辰熬湯時被濺到的。
可我分明記得,那天林薇薇根本沒進過廚房。
凌辰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雙曾盛滿溫柔的眼睛此刻只剩冰封的荒原。
“雪球……”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它籠子的鎖扣,是被人用螺絲刀撬開的?!?/p>
昨天深夜的監控他調了整整三個小時。
凌晨兩點十七分,林薇薇穿著護士服溜進寵物醫院寄養區。
手里的工具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我沒有!”林薇薇的指甲摳進地面的裂縫,指節泛白。
“辰哥你信我!是蘇晚嫉妒我們才……”
“你給張主任送的燕窩?!蔽彝蝗婚_口,聲音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
我從口袋里掏出份藥檢報告,紙頁邊緣被攥得發皺。
“里面摻了致幻劑。張伯伯有家族精神病史,
上周做一臺心臟手術時突然出現幻覺,差點把止血鉗掉在病人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