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

他朝我走來，每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白大褂下的肩膀在抖。

“凌辰。”我抬手抹了把臉，眼淚砸在骨灰盒的木頭上。

“我母親已經變成骨灰了，現在你滿意了？”

他猛地后退，后背撞在門框上發出悶響。

張主任趁機把截圖拍在他面前——屏幕里我的背影剛轉過拐角。

林薇薇正對著監控冷笑，手里晃著個眼熟的東西。

張主任的指腹點著截圖里林薇薇手里的東西：

“你親手寫的第37頁病歷，昨天被她用碎紙機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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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的目光在監控截圖與我懷里的骨灰盒間瘋狂跳轉。

白大褂上的血跡被他無意識地攥成褶皺。

林薇薇還在尖叫：“那是假的！蘇晚偽造的！她連阿姨的遺像都敢p到骨灰盒上——”

“閉嘴。”凌辰的聲音像生銹的鐵片摩擦。

他突然扯下脖子上的聽診器砸在地上，金屬探頭在瓷磚上彈起刺耳的響。

“我現在就去查。”他的指尖抖得厲害。

“查蘇阿姨所有的用藥記錄，查林薇薇這半年的處方，查三年前所有的監控備份。我倒要要看看是誰在說謊。”

林薇薇的臉瞬間褪成紙色，她撲過去想拽凌辰的胳膊。

卻被他嫌惡地甩開：“別碰我。”

那眼神里的寒意，比他看icu監護儀時更甚。

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轉身，張主任快走兩步替我拉開門：

“蘇小姐，我讓人先送你去休息室。”

我聽見身后林薇薇變調的哭喊：

“辰哥你不能信她！是蘇晚嫉妒我！她腿斷了就見不得我們好——”

休息室的長椅涼得刺骨，我把骨灰盒放在腿上，指尖一遍遍撫過母親笑紋深刻的照片。

休息室的門被撞開時，金屬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凌辰手里攥著張監控截圖，他的目光像被無形的鉗子夾住，死死釘在截圖里林薇薇晃悠的處方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