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閉目,捂住自己耳朵,封閉自己的心。
不看,不聽,不想。
他卻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可偏偏他要告訴我:「婉兒,成年男子,顛鸞倒鳳,只論欲,不講感情。」
「你身子弱,我乃蠻人,不想傷你。」
「你說過的,愛我在所不惜。」
于是我將苦澀吞下,日日忍受血印錐心刺骨的疼。
直到女兒阿玉從不離身的囊袋不翼而飛。
雪狼崽偷入帳中,將睡夢中的女兒咬成肉泥……
喪女之痛,痛入骨髓。
可我抱著女兒曾蓋過的小被,忍受著蝕骨之痛時。
段懷臨卻陪著那女子雪中圍獵,篝火下喝酒吃肉。
那一次,我飲下毒酒,險些送命。
段懷臨用價值連城的九色雪蓮,混著狼主的鮮血,又救了我一次。
他把那女子趕出駐地,一族之主六神無主落了淚:「婉兒,你別離開我,我會同她了斷。」
往后的日子,他日日夜夜守在我帳中。
我以為,他悔過了。
可那側室有孕的消息傳來,我才知道,這半年來,他每時每刻都在騙我。
于是,我默認了段懷臨「狼族不能后繼無人」的說法。
一再后退,從相知相愛的情意,到有名無實的體面關系,看著他納妾生子……
六年,我與他唯一的聯系,只剩身上的血印。
我早就不再鬧著問他:「若血印消失,是不是真的殺我?」
我用在中原時聽說的方法,一點點洗去身上的血印。
早就不與我親熱的段懷臨,自然不會發覺。
等血印徹底消失,就是我離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