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照,竹影掃階。
清風繞過池中白蓮,送來陣陣怡人清香,天竹派內院幽靜清雅。
云舟與天竹派掌門葉溯對坐于青玉棋盤兩側,黑白子錯落如星,一局殘棋已至終盤。
葉溯執黑,執子懸于棋盤之上,眉頭微蹙。
他沉吟片刻,終是將黑子落定。
云舟沉靜目光掃過棋盤,白子一落,勝負已分。
“云谷主棋藝精進,葉某自愧不如。
”葉溯抬頭,神色平靜,眼底卻掠過一絲復雜。
云舟撫掌而笑:“葉兄過謙了。
”茶香裊裊,葉溯抬手為云舟斟了一杯清茶,茶湯澄澈,幾片茶葉在漩渦中盤旋。
“云谷主久未登門,今日前來,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云舟輕撫杯沿,試探道:“葉兄可還記得……五年前,青城派滿門被屠之事?”葉溯執杯的手驀然一頓,茶面微漾。
他靜默片刻,垂眸掩去眸中悲慟。
“……葉某怎敢忘?”聲音極輕,卻字字泣血。
云舟目光掠過他緊繃的指節,眸中寒芒一閃而過,隨即化作同仇敵愾之色:“那魔頭今晨闖入我玉蓮谷,大開殺戒!”葉溯指下茶盞‘咔’地一聲裂了紋,滾燙的茶水漫過掌心,順著指縫淌下,他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什么?!”云舟重重一嘆,面露痛色:“他魔功反噬,逼我交出雪蓮為他續命。
我不愿助紂為虐,他便……”話未說完,葉溯已一掌拍在案上,水花四濺,棋盤上黑子簌簌滾落。
“陸景桓!”他聲音嘶啞,烈火般洶涌的恨意徹底灼透他竭力維持的平靜。
五年前的血夜仿佛重現,小妹慘死的模樣,青城派滿地的尸骸,如噩夢般揮之不去。
云舟見他情緒激蕩,適時添火:“那魔頭狂妄自大,完全不將各大仙門放在眼中。
若繼續放任這魔頭在江湖上興風作浪,我們仙門的顏面何在!”葉溯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那魔頭實力強悍,貿然出手實在是毫無勝算,他斟酌了一番措辭,委婉道:“只是那魔頭的魔功實在霸道”云舟xiong有成竹道:“葉兄不必顧慮,云某今日敢來,自然是摸清了那魔頭的底細。
據我所知,他閣中唯一能打的妖女寒魄現今正在千里外的江境。
”“而今晨我與那魔頭交手時,觀他功法倒退不止一星半點。
我只祭了竹青扇的七成功力,那魔頭就已有些力不從心,此時正是攻打那魔頭的最好時機!”葉溯xiong膛劇烈起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只剩決絕殺意。
“好。
”一字落下,如斷金碎玉。
云舟眼中閃過一絲得逞之色,面上卻仍作憤慨:“葉兄高義!我已命弟子蕭瑾率精銳前來,與天竹派共誅此魔!”葉溯:“這一次,我要他血債血償”玉蓮谷和天竹派弟子在蕭瑾的帶領下,一眾人浩浩湯湯的向著暗夜閣的方向前進。
蕭瑾一襲墨藍勁裝,腰間別著一支森白骨笛,正是云舟臨走時交給他專門用來對付陸景桓的。
由于此次隨行弟子眾多,瞬移訣太耗精力,傳送符損耗又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