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桓昏迷的這幾日,夢里全是蘇映雪。
五年前的京城,桃花開得正盛。
蘇映雪穿著雪白的長裙,手里攥著支剛摘的桃花,笨拙地遞給他。
“王爺,看在桃花開的這樣美的面上
不難受了好不好?”
那天他染了急病,燒得迷迷糊糊,是她扶著比她高一個頭的他跑了三條街找大夫。
她的后背被汗水浸透,卻喘著氣笑著安慰他:“別怕,有我在。”
后來她被人抓去敵國當人質,給他寄了一封又一封信。
有時是她畫的大漠景,有時是她青澀的愛意。
裴斯桓不明白。
那樣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怎么會狠心走了?
裴斯桓從夢中驚醒時,臉上全是淚水。
他只覺喉嚨里堵著疼,發(fā)不出一點聲。
裴斯桓抓起桌上的水猛灌一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打濕領口。
端著藥進來的侍女驚呼,“王爺!您還病著!”
他充耳不聞,披散著頭發(fā),只裹了件單衣就往書房沖。
裴斯桓翻箱倒柜,終于找出那個積了灰的木盒。
五年的信,整整齊齊碼著。
“斯桓,邊關的星星比京城亮,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看看。”
“斯桓,上次遇襲,我以為撐不住了
可一想到你,就拼命活了下來。”
“五年之期已到,陛下允了婚約。斯桓,我很快就回來,我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信紙被眼淚打濕,字跡暈開。
裴斯桓死死攥著信,哭得泣不成聲。
那個真正把他刻在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