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喉結滾動,腦海里突然閃過方才分別時的場景。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好似,能讓我稍微有點不舍的,只有孟澄。
我揮手告別的眼神,平靜如死水。
沒有不甘,沒有怨懟,仿佛他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不對……”他喃喃自語。
他腦子又閃過幾日前,在書院門前發生的事。
我那句“好”,回答得太灑脫,甚至有些釋懷。
孟瑜清楚,我從不是軟弱的性子。
我當年敢徒步走三十里山路為他求醫,
敢在外人嘲笑他吃軟飯時,掄起扁擔反抗,
怎么會甘心被留下?
除非……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離開。
或是,我早就發現了什么。
“掉頭。”
孟瑜急聲喝道。
柳新月臉色驟變,急忙掀開簾子。
“表哥,我們都要出城門了,我們——”
“閉嘴!”
孟瑜第一次對她這么疾言厲色。
他調轉馬頭就要往回沖。
“回小鎮。”
一行人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多問。
風聲呼嘯而來,孟瑜從未覺得這段路如此遙遠。
過了許久,他們才趕回那間住了七年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