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都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表哥不會隨意便將我嫁給一個鄉野村夫,我也不會——”
可她話沒說完,就被那男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男人朝她“呸”了一口。
“蠢婦,你還敢看不起我?若不是我,誰還愿意娶你?”
男人罵罵咧咧地將柳新月提起來,往外拖走。
我從始至終都沒說話。
我的余光看見人群中的孟延璋和孟澄。
兩人誰都沒有看柳新月一眼,只眷戀又悲戚地看著我。
孟澄跑過來,哀求看著我。
“阿娘,你再給我烙幾個肉餅吧。”
我擺擺手。
“抱歉啊小澄,我這段時間比較忙。”
孟澄僵在原地,眼里最后一點希冀碎成了粉末。
“阿娘,連最后一點念想,你都不愿意給我嗎?”
我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孟延璋站在身后,錦袍的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望著我,眼里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無力。
他上前一步,看著兒子,又看向我。
“罷了。”他低聲說,語氣絕望到麻木不堪。
他拉起孟澄。
可孟澄用力掙扎著,哭喊著不肯走。
卻被孟延璋用力攥住手。
轉身離開時,孟延璋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那眼里沒有了眷戀和哀求,
只剩下徹底死心。
像是燃盡的灰燼,隨風消散了。
“云芷,”他的聲音發顫,“此后,我不會再糾纏你。”
說完,他拖著還在哭嚎不止的孟澄轉身離開。
陽光落在那對父子身上,更顯死寂。
半年后,我把奕芷閣交給其他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