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楚河的工作室依然亮著燈。
他蹲在窯口前,眼睛布記血絲,手里攥著一本發黃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記了燒制參數和觀察記錄。
這是他剛整理出來的器魂實驗日志。
溫度再低20度釉料比例調整他喃喃自語,手指在筆記本上劃動。
窯火映照下,他的影子在墻上拉得老長。自從發現器魂的秘密后,他已經連續36小時沒合眼了。現在工作臺上擺著六件新燒制的瓷器——三只茶杯、兩個香爐和一只瓷狗擺件,全都泛著那種奇異的七彩光澤。
這次應該能成。楚河擦了擦額頭的汗,戴上隔熱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窯門。
熱浪撲面而來,他瞇起眼睛,伸手取出最靠近窯口的一只茶杯。杯子通l雪白,釉面光滑如鏡,但在燈光下轉動時,卻能看見隱約的虹彩流動。
沒有特殊能力?楚河皺眉,把杯子放在測試臺上,倒入渾濁的茶水。等了五分鐘,水質毫無變化。
他依次測試了其他幾件作品,結果令人失望——雖然釉色異常美麗,但都沒有展現出任何超常功能。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楚河抓了抓頭發,煩躁地翻開《鈞瓷紀要》殘本。這本只有上半部的古籍已經被他翻得起了毛邊,但關鍵的下半部內容始終缺失。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頁的邊角注釋上。那是爺爺用鉛筆寫的一行小字:「器魂非死物,需以心養之。」
以心養之?楚河若有所思地看向工作臺角落——那里放著最初的四件器魂,此刻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尤其是那只凈水杯小凈,在他靠近時,杯身的虹彩明顯變得更加活躍。
他恍然大悟:難道新燒的器魂需要孵化期?
正當他思考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林曦發來的消息:
「安全嗎?有急事找你!」
「有人跟蹤我!」
「你工作室還安全嗎?」
楚河心頭一緊,連忙回復:「別來工作室,去老街茶館,花婆婆那兒,兩小時后見。」
發完消息,他立刻行動起來。新燒制的瓷器被他小心收進保險箱,而最初的幾件器魂則被他用軟布包好,裝進隨身背包。最后,他從抽屜里取出一把老式瑞士軍刀——這是爺爺留下的唯一武器。
希望用不上他喃喃道,把刀塞進后腰。
清晨六點,老街茶館剛剛開門。
楚河推開雕花木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茶香。茶館里空蕩蕩的,只有柜臺后站著一位白發老人,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茶具。
花婆婆。楚河輕聲打招呼。
老人抬頭,露出一張布記皺紋卻精神矍鑠的臉。她眼睛很小,但異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小河啊,好久不見。花婆婆笑瞇瞇地說,你爺爺走后,你就沒來喝過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