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看著她被保鏢像拖死狗一樣拖向地下室入口,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寒意的弧度。有些債,總要親自討回來。
而現(xiàn)在,她更需要去確認(rèn)另一個人的生死。
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病房里,顧牧野緩緩睜開眼時,窗外的天已經(jīng)亮了。
姜望舒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見他醒了,只是平靜地站起身:“醫(yī)生說你沒事了,我”
“別走。”他啞著嗓子開口,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絲固執(zhí)的懇求,“再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
姜望舒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你是不是還是把我當(dāng)他的替身?”他看著她的眼睛,眼底藏著壓抑的委屈和不甘,“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是不是都一文不值?”
姜望舒沉默了片刻,終是輕輕嘆了口氣:“以前或許有過。但后來”
她頓了頓,聲音低下來,“你陪我走過我最難過的日子,我本來已經(jīng)不想活了,是你一點一點地治好了我的抑郁癥。”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眼神里帶著復(fù)雜的情緒:“我甚至有過念頭,試著放下過去,和你永遠(yuǎn)走下去。”
“那為什么”
“因為你親手毀了它。”姜望舒打斷他,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你不信任我,為了顧蘇蘇一再傷害我,那些傷痛像針一樣扎在心里,我無法忘記。”
顧牧野的手慢慢松開了,指尖垂落在被子上,微微發(fā)顫。他看著天花板,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轉(zhuǎn)過頭,眼神里沒了之前的執(zhí)念,多了幾分釋然:“我明白了。”
“你走吧。”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我會好好養(yǎng)傷的。”
姜望舒看著他眼底那抹終于淡去的偏執(zhí),輕聲道:“好好休息。”
轉(zhuǎn)身離開時,身后沒有再傳來挽留的聲音。病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顧牧野緩緩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砸在枕頭上,很快暈開一小片濕痕。
有些執(zhí)念放下了,雖然疼,卻也算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