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李易愣住了,驚喜更有感動。
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居然有他的老朋友。
“我沒走。”王晨旭走到他面前,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從里面掏出面包和礦泉水,“我就在附近轉悠,怕你真出什么事。
今天是第30天了吧?我猜你該想出去了。”
李易的眼眶突然有點熱。原來王晨旭一直沒走,一直在暗中跟著他。
“你怎么知道……”
“猜的。”王晨旭遞給他一瓶水,“你那副‘非待滿30天不可’的樣子,傻子都看得出來。我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今天必須跟我出去。”
這次,李易沒有反駁。他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大口,甘甜的水流過喉嚨,像是在沖刷這30天的苦澀。
仿佛在海上漂蕩了無數天的一個人,終于見到了一座海島!
兩人結伴往山下走。有了王晨旭的指引,路似乎好走了很多。
王晨旭話不多,但總會在李易爬坡時拉一把,在他口渴時遞上水。隔閡仿佛在沉默中慢慢消融。
傍晚時分,他們終于看到了山腳的公路。夕陽把天空染成金紅色,遠處傳來汽車的鳴笛聲,那是屬于人間的聲音。
“到了。”王晨旭停下腳步,喘著氣笑了。
李易站在公路邊,看著遠處的村莊和炊煙,心里突然一陣恍惚。30天的深山生活,像一場不真實的幻覺。
他正要說話,手腕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和每次身份切換前的感覺一模一樣。
李易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看向王晨旭。
王晨旭也察覺到他的異樣:“怎么了?”
李易還沒來得及回答,眼前突然天旋地轉,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他看到王晨旭焦急的臉在眼前放大,然后迅速模糊。
“晨旭……”他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
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仿佛聽到王晨旭在喊他的名字,而他懷里的那張照片,不知何時滑落出來,飄落在公路上,被晚風吹得翻卷起來。
再次睜眼時,李易發現自己坐在一輛顛簸的面包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