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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敘踉蹌著后退幾步,嘴角滲出血絲,卻依舊擋在何淺淺身前。
何淺淺扶住他,看向陸衍哲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憤怒
“你鬧夠了沒有?!”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涌來。
陸衍哲看著何淺淺擔憂地為溫敘擦拭嘴角血跡的樣子,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來他所有的悔恨和痛苦,在她眼里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
“好,很好。”
他慘笑著后退,轉身踉蹌著沖進黑暗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民宿的,只記得那晚他心臟好痛啊,像無數根針,扎得他睜不開眼睛。
陸衍哲沒走,他每天遠遠地看著何淺淺和溫敘一起去市場采購,一起教孩子們畫畫,一起在海邊散步。
他看到溫敘為她剝芒果時,會細心地去掉最中間的果核。
看到她畫累了,會自然地靠在溫敘肩上休息。
看到他們在夕陽下牽手,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這明明全都是他們婚后的幸福生活,這明明就是他的啊。
每一個畫面都像一把刀,在他心上反復切割。
他開始酗酒,每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試圖用酒精麻痹那深,入骨髓的悔恨。
可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何淺淺在溫敘懷里微笑的樣子,看到她無名指上那枚刺眼的戒指。
“何淺淺,你不能這么對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而在他沉溺于痛苦的同時,一個身影正悄無聲息地登上了飛往海島的航班。
深夜里,白如夢用藏在枕頭下的刀片威脅護工,拿到了手機和少量現金,又誘惑一個打掃衛生的雜工幫她逃出了醫院。
她本來想為了父母一直留在精神病院,可是越想越是不甘心。
憑什么她就要辜負自己的青春留在這里,憑什么她就能逍遙快活享受幸福。
她偏偏要親手毀掉這一切。
飛機起飛時,白如夢望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笑。
“陸衍哲,你想甩掉我,沒那么容易。你在哪,我就在哪。那個女人想取代我,我就讓她付出代價!”
白如夢在普吉島的街頭游蕩了兩天,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陸衍哲坐在一家露天酒吧里,面前擺著一排空酒瓶,眼神空洞地望著大海。
而不遠處,何淺淺正和溫敘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