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一旦活下來,便會繼續“查案”,他們不會想李霽活下來。
齊司延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今夜我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候在王府,你且安心,定不會讓他們再得手。”
末了,嘆息補充道:“怪我近來心思都在襄國與邊境動蕩上,此次狩獵只關注了李瀾,才給了許清可乘之機,疏忽了王爺的安危,才使得王爺傷重。”
“侯爺已經做得夠好了,”江元音重聲強調:“侯爺每日忙得不可開交,又非是生了三頭六臂,焉能事事掌控?我們都不想看到王爺受傷。”
“好,阿音不怪我便好。”
“我怎么會怪侯爺?”江元音這才有些氣惱地扔了手中的帕子,直抒心中的不滿,“在侯爺心中,難道仍覺得我會在意其他人多過在意你嗎?”
他好像總是習慣了為她心中所在意的事情讓步。
每每有危險時,總會先保證她心中在意的人無恙。
例如在苗疆時的阿粟,后來知曉她同李昀璟互通了心意,行事時也會顧及到李昀璟。
再比如,這次皇家狩獵,承諾會見機行事,保住李瀾性命。
這讓她心口一陣揪疼,不許他胡思亂想地出聲表態道:“是,我在意王爺、在意璟兒、在意阿粟,乃至于清秋、雪燕、沉月、青鳶……等等,這些用心對我的人,我都會在意。”
“可這世上,我最在意的永遠只會是侯爺一人,”她不顧他身上濕漉漉的水汽,自他身后圈抱住他的脖頸,鄭重地向他承諾道:“如果未來有任何需要二選一的選擇,我不會猶豫,我都選你。”
江元音比誰都清楚,他們有多不容易,才能攜手走到今天。
齊司延給足了她安全感,在面臨任何選擇時,從未放棄過她。
她當初要南下,他便可以放下汴京、放下侯府。
一路走來,他都在心疼她,心疼她的過往、遭遇、處境,但分明他才是更慘的那一個。
他父母亡故,在這世上已沒有血脈親人。
不似她,有護她的叔父李霽,真誠待她的阿弟李昀璟。
他對她從來都義無反顧,她又怎么會舍得讓他“被挑選”?
齊司延聽著,一顆心比浴桶里的水更炙熱。
他倏地睜眸轉身,一手撐在浴桶邊緣,一手扼住她的后脖頸,吻上去。
不必言語,交錯的呼吸自會融匯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