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沒有騙過你。”
江元音調侃道:“殿下都未同我說過幾句話,自然沒有騙過我。”
李昀璟不說話了。
江元音繞回正題:“殿下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是許國公告訴殿下的?”
“不是。”
“那是?”江元音心道和他說話是真有些費勁,必須得耐心十足才行。
李昀璟兀自糾結了一番,腦海里不住回蕩著她那一句“坦誠一些”,片刻后,才回道:“母后生辰那日,孤獨自去了母后寢殿,未多久父皇便來了,父皇酒后說及會找回他與母后當年被擄走的女兒,孤知道……那是你。”
江元音恍然,確認問道:“皇上可知曉殿下知曉?殿下有告訴許國公嗎?”
“此事,孤誰都沒說。”
至此,江元音基本摸清楚了來龍去脈:“殿下,如何看我?”
她沒在他身上感覺到惡意,但也不確定,他們會是同行之人,還是在不久后,因為立場不同分道揚鑣。
他對李彥成的感情,似乎很是深厚。
李昀璟沉聲:“你是母后生前一直記掛的人,孤不會去害你。”
江元音問得更詳細:“殿下討厭我嗎?可打算認我這個阿姐?”
李昀璟很難去和人表達感情,只好又將上半截臉埋入枕頭,沉悶地“嗯”了聲。
江元音不滿他的含糊,故意道:“‘嗯’是討厭我?”
李昀璟呼吸重了重,別扭地不吭聲。
……分明是回應后面的問題,她為何往前面的問題聯想?
江元音繼續發力,嘆息道:“那我明白了,日后我……”
“阿姐。”李昀璟硬邦邦地喚了句。
江元音心口一陣酸脹難受,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莫名的想起上輩子和他唯一的交集。
那是李承燁將他抓住了,她千方百計去救當時是他伴讀的江正耀,路過了囚禁他的牢房。
可她當時卻只匆匆瞥了他一眼,然后救出了狼心狗肺的江正耀,換來他的一劍,和最狠毒惡劣的言語。
李昀璟半晌沒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再次側頭去看她,見她一臉神傷,于是完整地表述道:“阿姐,孤不討厭你。”
甚至,想要靠近。
看著她,他會覺得母后還在。
這世間……他好像不再是孤零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