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齊司延面對此案,一臉難色。
幕后主使是誰,顯而易見。
她聲音干澀,啞聲道:“是他……?”
齊司延點頭:“是他。”
江元音腦海里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
她留宿鳳儀宮的第二日,那日用過午膳后,李彥成單獨留下了瑜貴妃母子。
想必是那個時候,便在計劃籌謀此事。
因此,她開始陸陸續續在登門看望她的妃嬪口中,聽到初六賞梅宴的事。
鋪墊了多日,她在今天收到邀約時,就不會太過提防質疑。
而李彥成日日找齊司延談事,說的多半是八月秋考的事,半點沒提及今日之事。
那是知曉,齊司延若得知他要以她為棋,一定會阻止。
在她與李昀璟去奏請他徹查刺客時,他輕描淡寫交予齊司延去辦。
這樣,在今日過后,李昀璟會和齊司延結下梁子,再無結盟的可能。
江元音后知后覺感到刺骨的涼意,比她先前泡在湖水里,還要冷。
她從未高估過自己在李彥成心中的位置,也知道他對她的“小恩小惠”,全部都是有條件的。
一旦她的言行與他相悖,觸及他的利益,他就會變臉。
可他何至于對一個養在身邊長大的,他心愛之人所出的皇子,這般算計?
他真的深愛許令儀嗎?
他愛的只有他自己吧。
江元音先前的憤怒不平,被澆滅。
她好似又重新穿上了那件被湖水浸透的衣服,厚重而冰冷,讓她只能無力地發問:“所以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有個正當的由頭,罷黜太子,改立儲君?”
若真是如此,從某種角度而言,也是好事。
她記得上輩子,李昀璟是死在李承燁的手里。
被下令用亂石砸死,受盡折磨,死狀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