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岫后背冒汗,因為江元音字字句句全部說中了。
她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難道藍薩萊說漏嘴了?
思及此,他不敢再輕易反駁否認,偏偏藍薩萊此刻不在場,他如臨大敵,愁得不行。
李霽折扇一敲,沉聲道:“好啊,藍岫,你苗疆勾結胡人,是想造反不成?”
提心吊膽了兩日,這“罪名”還是壓了下來。
剛才被江元音攙扶起來的藍岫再次跪地,匍匐叩首道:“老朽冤枉,苗疆冤枉,我苗疆對大昭絕無二心,還請王爺明鑒。”
李霽盤問道:“那你苗疆圣姑同胡人生子,是怎么一回事?”
江元音再次蹲身去攙扶藍岫,溫聲道:“藍族長,我信你、信苗疆同胡人沒有勾結。”
齊司延也蹲身去扶,隨之表態道:“我也信。”
今日一起在雪山找血藤花時,藍岫盡心盡力,沒有半點敷衍。
許多危險之處,甚至想要親為。
其誠意,他亦感受到了。
苗疆同胡人之間,當未上升至“國事”的程度。
李霽眼角抽了抽。
……得了,這小兩口是要他演“惡人”了。
藍岫滿眼感激地起身:“謝公主、駙馬爺為老朽、為苗疆說話。”
江元音繼續道:“我點破這些,非是想追問苗疆的私事,而是想告知藍族長,我們非是不辨是非之人,尤其是我皇叔。”
“阿粟是胡人,便是你否認,我們也能看出來,可藍族長也該感受到了這并不會影響到我們與阿粟之間的情誼,否則我們不會為了保住他的性命,來到苗疆。”
“而經過江云裳一事,想必藍族長也清楚,隱瞞和猜忌方會滋生禍端。”
“藍族長若想真的教會藍妙妙公道正義,就該坦然相告。”
“我們誰都不想,再遇見一個鉆了空子,從中作梗的‘江云裳’。”
“藍族長,你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