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樁件件,都足夠讓她殺了她。
思及此,她豁然開朗。
沒錯,若是她親手了結了她,她們才算是恩怨兩清。
而不是她如此莫名其妙的“自殺”,讓她生出些悵然若失來。
總歸半點不解氣。
齊司延朝江元音投去探尋的目光:“是她嗎?”
江元音只是客觀陳述事實:“的確有那蓮花刺青。”
藍妙妙幫江云裳攏好衣服,抬眼瞪著江元音,咬牙切齒道:“滿意了嗎?公主殿下!”
江元音懶得同藍妙妙呈口舌之快,而是落在那柄仍插在江云裳的胸口的彎刀上,問道:“她身上只有那一處傷口?”
乍一看,那刀好似插在胸口心臟,但細看幾眼,尤其是在剛剛藍妙妙給她扒開左肩的衣服的動作下,那刀分明是在肩胛骨下方,避開了胸口要害。
藍妙妙聽說她聲音里的質疑,語氣便急了些:“這一處傷口還不夠嗎?你要將她刺成血窟窿才滿意嗎?!”
藍岫往前邁過來,獸骨權杖戳在地上,力道之大,簡直要將地面戳出個洞來:“藍妙妙,你再敢對公主不敬,我今夜必要罰你!”
“罰吧,”藍妙妙無所畏懼地盯著藍岫,眼底既有憤恨又有道不出的委屈,泛著淚意的紅,“反正族長早就站在了這公主這邊!”
藍岫卻未生氣,反而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表忠心的機會。
他借著訓斥藍妙妙,表態道:“妙妙,你需得銘記,我苗疆雖不與外界往來,且不受朝廷管轄,可以依照自己的習俗規矩自治,但苗疆乃是大昭國土,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公主殿下乃是當今圣上的女兒,尊貴無比,不容冒犯!”
藍妙妙抿唇不語,眼神明顯不服。
藍岫這向江元音、向皇室表忠心的字字句句,落在她耳里極其刺耳,于她而言,根本就是一種背叛。
藍岫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藍妙妙身上,他知曉江元音對江云裳的“死”仍有質疑,示意朝她躬身道:“公主,老朽這就喚人來驗尸,必將江云裳的死因查個透徹明白!公主殿下旁觀即可!”
話音一落,只覺得有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臉上、手背劃開。
藍岫仰頭望了望,如毛絮般的雪,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他大喜過望,揚聲道:“太好了,冬雪落下來了!今夜血藤花便能開了!”
“公主、駙馬爺放心,明日一早,老朽便安排人去摘取血藤花!”
摘取了血藤花,或許明日便能將這三尊“大佛”送出苗疆了!
天佑他苗疆啊!
此番危機,總算是安然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