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聲肯定道:“王爺就是王爺,不可能是第二個他。”
認識這么久,見識過他隨心所欲地損人,卻從未見他真的傷害過什么無辜之人。
哪怕是一直糾纏著他不放的許綺嫚。
“王爺不必多慮,”齊司延亦開了口:“王爺只需為這天下百姓考慮,旁的交給微臣即可。”
正話反話都給這兩口子說了,李霽氣到無語。
半晌后,語氣終于恢復平靜,冷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你們這么輕描淡寫地談天下易主之事,擱這過家家?”
他沒好氣地瞥齊司延:“張嘴便是要將這天下交予我,怎么給我?靠你們倆這把我氣吐血的厲害的嘴嗎?”
齊司延朝著李霽微微俯身,明牌道:“臣齊司延率朝中眾武將,愿擁護王爺為新君。”
當年沒有他父母率眾武將,擁護李彥成,李彥成是不可能坐上皇位的。
這也是為何李彥成一坐上皇位,便著手設局,殺猛將,釋兵權的原因。
但他與父母不同,只要報了血海深仇,天下安定,他愿意隨阿音歸隱,不成為帝王心中懸之難放的隱患。
李霽不傻,聞言方知齊司延實力如何。
他竟已暗中收攏齊騰夫婦的舊部?
他對齊司延的認知印象一次次被刷新,忍不住再次重復問道:“你當真是今年才病愈?”
這如何可能?
齊司延淡聲:“當真。”
李霽再次陷入沉默。
齊司延竟是如此不顯山露水,悶聲做大事的狠角色。
這皇位,不管他坐不坐,總是李彥成是坐不穩了。
李霽慢條斯理地拿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跡,旋即好似三人沒談過這沉重嚴肅的話題一般,突兀地不耐出聲:“這車夫怎么回事?這么半天也不走?”
江元音和齊司延交換了眼神,無聲達成共識。
李霽不是無腦之人,且同樣無心天下,自不可能三言兩語被他們策反。
何況剛剛的談話,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那個份上。
李霽無意再談,他們便不再勸說了。
只是齊司延沒有江元音那么復雜的思緒與顧慮,于他而言,李霽就是目前能尋到的,最合適的新帝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