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十日后。
夜七終于研制好了延緩李霽毒發(fā)時間的藥。
夜七:“此藥能讓‘神隕形消’散延緩半年發(fā)作。”
李霽服下藥,朝其拱拱手:“多謝,我又有半年好活了,若是得閑,一定領(lǐng)你去見見曲云溪。”
“得了吧,”夜七目光在江元音和許綺嫚之間來回,尤其多看了許綺嫚幾眼,“半年都不夠你交代后事的。”
許綺嫚果然要炸,也一如往常被李霽阻攔。
李霽無所謂地笑道:“可惜吶,半年也不夠你棋藝突飛猛進,勝我一局吶。”
江元音是徹底放棄讓李霽在夜七面前服軟了,這個“軟”只能是她來服。
她趕在兩人矛盾激發(fā)前,上前一步,主動委婉地討藥:“夜七先生怎只制了一顆藥?可是我尋的藥材不夠?您稍等,我再去集齊。”
汴京那邊還不知是個什么樣的情況,要從李彥成那討到解藥,只怕不是易事。
若一顆藥能延緩半年的毒發(fā),那多備幾顆就能從容些。
夜七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盤,戳破她美夢道:“‘神隕形消’散的毒發(fā)時間只能延緩一回,半年內(nèi),沒有解藥他依舊會死。”
“明白了,多謝先生。”
給了藥,夜七拿了李霽寫給曲云溪的討酒信,便決定離開蘭城。
崔關(guān)禾聞訊,出聲挽留道:“已是臘月,年關(guān)將至,先生若無急事,何不留下來,過了新年再走?”
他毒解半月有余,精神頭不錯,但畢竟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前,出行都坐上了輪椅。
也幸虧他年歲大了,告老還鄉(xiāng)時,李霽還年幼,因此認(rèn)不得李霽。
夜七擺擺手,面對兩鬢斑白的崔關(guān)禾,他說話還是柔和客氣了許多:“新年乃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我留在這,不合適。”
他在這世上便只有師父一個親人。
可仔細(xì)想想,卻也從未和師父過過一個節(jié)日。
因此,他對節(jié)日沒甚特殊的感觸。
他兩手空空地來,無牽無掛,沒有行囊,隨時都能走。
“誒,怎地不合適?”崔關(guān)禾不贊同,繼續(xù)挽留道:“過年嘛,人越多越好,崔府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熱鬧過了,幸虧你們來了,才有了人氣。”
他矍鑠的眸光里透著笑意,抬手指了指府中懸掛的紅燈籠:“再過些時日,我和我的乖曾孫孫維航一起剪些窗花,你們愿意的呀,每人寫幾個福字貼一貼,這府里呀就又熱鬧又喜慶咯。”
他是真的欣喜有這么多人愿意在崔府一起迎接新年。
江元音見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離別的話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時間緊迫,必須同李霽商討,如何在半年內(nèi)從李彥成那拿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