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在腦子里估算了一下時間:“那王爺離京當有一個多月了吧?”
“唔,”李霽含糊的應了聲,“差不多。”
“王爺這回離京還回去嗎?”
“不回去了,”李霽笑笑,“江南風景甚好,依山傍水,美哉妙哉。”
江元音直直的盯著他,問道:“那許小姐是怎么一回事?王爺不打算同我說道說道?”
李霽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回道:“也沒甚好說的,只是我離京后方知她藏匿在我隨行的行李中,她知曉我要離京了,便不管不顧的跟上來了,扔了幾回都扔不掉,太難纏了,只能由她去了。”
他眸光閃爍:“她這般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吃夠苦頭了,自然就會走了。”
他省略了太多未講,這一路許綺嫚跟著他,的確經歷了很多,好幾次都在鬼門關徘徊。
他欠了她的命,只能讓她再“纏”幾日了。
畢竟,他或許時日無多。
他眼里有自嘲與苦澀,伸手去拿先前擱置在一旁的茶杯。
“所以王爺這是……浪子回頭,許小姐終于抱得美男歸了?”
“咳——”李霽被嗆到,連咳不止,半天才緩過來,抬袖擦拭唇角水漬,蹙眉斥道:“別胡說!”
江元音看著他連咳后終于有了些血色的臉,還是擔憂地問出了聲:“王爺身體當真無恙嗎?”
李霽輕“嗯”了聲。
伙計敲響了包間門:“客官,您的菜好了,現下可能端上來了?”
“上菜吧,”李霽揚聲回應完,再次看向江元音,半真半假地輕松道:“這一路人生地不熟的,當真是顛簸,現下遇著了你,你可得好好招待我,給我補補身子,好吃好喝供我個十天八月,”他邊說邊抬手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臉,“或許我臉上的肉便長回來了。”
江元音看著他飛揚的眉眼,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說起話來的確還是那個欠欠的風流王爺。
見他精神狀態實在不錯,除了身子消瘦,并沒有半點病仄仄的樣子,她才放了心,替他布菜。
伙計再次退出去關了門,江元音又問:“不過王爺要看好山好水,怎會來柳州蘭城?”
這里是江南不錯,卻不似嵐州枕瀧那般,有山有水。
李霽自然不會告知她,李彥成給他下了“神隕形消”散,逼他把她帶回去。
所以他同她一樣,一直在找班若的下落。
他是聽到班若被捕的消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