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方氏費盡口舌,才將薛梓玥從床底哄出來。
她魂不守舍,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語:“不要,不要。”
兩位夫人心疼地圍著她,繼續安撫低哄。
這時王義濡折返,再次回到廂房。
方氏忙對王義濡招手:“義濡你快來瞧瞧,梓玥遭罪受苦了。”
趙氏試圖去掰開薛梓玥掐著自己脖子的雙手,分散她的注意力道:“梓玥,義濡來看你了,你不是一直想嫁給他嗎?義濡來提親了……”
剛鎮定不過一瞬的薛梓玥,又好似見了鬼一般,再次躲回了床底。
趙氏半是不解,半是憂心王義濡見狀會心生退意,恨鐵不成鋼道:“是你心心念念的義濡啊,你怕誰也不該怕他,他不會傷害你的,你躲什么?”
王義濡大步邁過去,朝趙氏行禮:“許是人多,梓玥才怕,伯父已允了我和梓玥的婚事,伯母能否允我和梓玥單獨待一會?”
聽聞薛茂民已允了兩人婚事,趙氏歡欣不已,連忙點頭應下。
江元音同秦瑾煙不得不隨之離開屋子,余光瞟過床榻底下的薛梓玥。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腿和腳,隱隱約約的發著顫。
趙氏說得對,薛梓玥很怕王義濡。
薛梓玥情況特殊,薛家也就不糾結那些條條框框的禮節,收下了聘禮,只盼著兩人快速低調完婚。
出了薛府,方氏便同秦瑾煙、江元音分別。
她來時高高興興,走時雖如愿以償,卻滿臉惆悵。
江元音和秦瑾煙回了“流光坊”。
一關上鋪門,秦瑾煙便道:“看來兩年前是薛家左右欺瞞,王、崔兩家才對和薛梓玥的親事,說辭不一。”
“嗯,”江元音認可道:“估摸著是王家在計劃讓崔老爺幫忙說親,而薛茂民卻與你舅母黃氏私下為薛梓玥同崔信定了親,瞞著王家。”
秦瑾煙道出心中存疑:“方氏是不知情,但王義濡不可能不知情吧?”
江元音從袖口拿出了那些從薛梓玥廂房里帶出來的書信:“答案或許在這些信里。”
今日薛府的狀況,稱得上“混亂”,大家心思都隨著薛梓玥跑,江元音和秦瑾煙便沒有半點存在感。
但凡薛梓玥是個清醒的狀態,這些書信別說帶走,她怕是連看一眼的機會都難。
秦瑾煙湊近,一垂首便感慨出聲:“看來薛梓玥是真的神志不清,不識人了,才會去毀壞這些對她而言應當寶貴的書信。”
好幾封都被捏皺,劃裂開來。
若是她們今日晚些入她房里,這些信應當全毀了。
江元音卻耐人尋味地出聲:“我倒覺得這是她相對清醒下做出來的事。”
“為何這般說?”